拓跋昀的癫狂忽的一滞,他又豁然转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这样自我否定着,忽的抬眸看向那禁卫军小统领,冷笑道,“这就是你们给本宫说的一切如常?!璴世子人去了何处?!去搜!去找!翻遍整个魏宫把他给本宫找出来!”
那统领被吓得面无人色,闻言立刻出去吩咐,他出去一说,所有的暗卫和禁卫军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是眼睁睁看着璴世子歇下的,期间更是不敢放松一星半点,时不时的还要去看看屋子里是否有人,没有人相信那统领的话,直到拓跋昀气急败坏的走了出来!
禁卫军们迅速的开始了搜寻任务,夜色已深,整个魏宫四处都亮起了灯火,拓跋昀别处不去,亦不管自己肩上的伤,只站在长秋殿之内等着,拓跋卓亦凝眸站在他身后,在他心底其实也想到了某些猜测,可是还是想让着一场搜寻生出奇迹来!
满场的紧张慌乱之中,只有齐永兴还保持着平静的面色,然而他素来是这幅表情,这等乱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寻常,只看到一个个的禁卫军小统领来来回回的禀报,西六宫不曾发现异常,东六宫不曾发现异常,永定门一切如常,御花园一切如常……
来来回回,直等到天边都露了白整个宫殿不曾发现任何一点和璴世子相关的蛛丝马迹,拓跋昀惨白着面容,想着这几日来胜券在握的自己只觉得有些可笑,他转身看看,更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嘲笑,拳头紧攥,他狠狠地下令!
“追!给本宫追!派三千精骑去追!”
“追不到,所有人都提头来见!”
拓跋昀狰狞的模样让此处噤若寒蝉,负责传旨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离开,旁的禁卫军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长秋殿之内正一片死寂,外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乌衣太监疾奔而入,衣袍一掀便跪倒在了拓跋昀的面前,语声凄厉的哭道,“太子殿下,您快去看看皇上,皇上,皇上他刚才咽气了……”
死寂被打破,拓跋昀和拓跋卓豁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那个小太监!
“你说什么?!”
那小太监乃是齐永兴身边之人,见两位殿下这般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求助的看向齐永兴,齐永兴也面色大变,只看着拓跋昀道,“太子殿下,快去乾德宫!”
这话一落,拓跋昀和拓跋卓齐齐冲了出去,其他禁卫军面色煞白的面面相觑,当即沉重的跟了上去,魏帝重病已久,却没听说最近病危了的话!怎会这会子咽气?!
整整一夜的折腾已经让整个魏宫人心惶惶鸡飞狗跳,此时天色渐明,天边更是正露出鱼肚白,拓跋昀和拓跋卓出了长秋殿直接牵过禁卫军的马翻身而上,一路疾驰着到了乾德宫之外,整个乾德宫一片死寂,负责近前时候的小太监们面如死灰的跪在魏帝的寝殿之外,一看到拓跋昀和拓跋卓过来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拓跋昀和拓跋卓进了内殿,殿中所有明黄的帷帐都被撩起,兄弟二人大步走至龙榻之前,只瞧见魏帝一张青白的脸,拓跋昀急急上前探魏帝的鼻息,这才发现魏帝不仅没了呼吸,甚至连身体的温度都低的吓人,拓跋昀一愣,整个人呆了住!
拓跋卓亦不相信魏帝已经撒手人寰,也学着拓跋昀的样子一番检查,最后撩起衣袍跪倒在了龙榻之前,齐永兴随后而至,一进殿便看到一跪一站的二人,他看了两人一眼,先让跟在身后的御医上前,那御医满头大汗,刚一看到魏帝的面色就已经双腿发软,待上前用了各种法子为魏帝检查,最后哀嚎一声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二殿下,齐公公……”
“皇上他,他……去了!”
太医年事已高,哀嚎了几声便浑身颤抖的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拓跋昀和拓跋卓哪有心情降罪与太医,看着躺在龙榻之上的父皇一时都悲从中来!
魏帝的孩子并不多,其人也可算文治武功,和大秦相比,魏帝的家庭观念要重的多,父子之间的关心亦亲厚,因此哪怕魏帝故去拓跋昀就可以登基为帝此刻的他也还是伤心非常的,他紧攥了一下拳头也跪在了龙榻之前,看着龙榻之上面色发青的父皇咬紧了牙关!
到底是皇帝驾崩,齐永兴也面色悲痛的缓缓跪地,朝龙榻磕了一个头语声哽咽道,“皇上,奴才陪了您三十年,您昨夜还和奴才说话,奴才会来寻您的,您等着奴才……”
齐永兴少有这样情绪外露之时,顿时更引得兄弟二人悲痛万分,可随着齐永兴这话,兄弟二人都将眉头一皱,拓跋昀看着齐永兴道,“齐公公,父皇虽然病重已久,可这两日并未有什么不好的,太医早前问脉也并未说哪里不对,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