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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昀对齐永兴的态度竟然比对拓跋卓更为信任,听见齐永兴这般说他竟然不曾反对,拓跋卓见状立刻看向沈苏姀,“你们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必定放你们走!”

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嬴纵道,“准备一辆马车。”

拓跋卓立刻点头,“我这就亲自去准备!”

说完拓跋卓便转身离开,整个荒芜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了狼狈的拓跋昀夫妇和沈苏姀夫妻,在院门口站着的便是一脸恭敬的齐永兴,沈苏姀看着齐永兴,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向齐永兴的手腕,齐永兴微微垂眸站着,面色平静的好似昨夜与她打斗的不是他!

“齐公公是南煜人?”

一片安静之中,沈苏姀突兀的开了口,此话一出,拓跋昀和嬴华阳先是疑惑的看了沈苏姀一眼,然后便又都奇怪的看向了齐永兴,齐永兴缓缓抬眸,面上神色也有些微的意外,道,“秦王妃为何如此问?咱家是北魏人。”

沈苏姀将长生剑尖往嬴华阳面前移近了半寸,笑道,“齐公公可否露出左手手腕来?”

齐永兴蹙眉,拓跋昀和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齐永兴迟疑一下,还是将自己的左手袖子撩了起来,枯瘦的手腕之上一片奇白,并无任何纹饰!

沈苏姀皱眉,和嬴纵对视一眼各自眼底都有几分深沉,昨夜那一幕他们必定不会看错,而齐永兴显然是为了防止事发将那纹饰去掉了,沈苏姀见此愈发肯定了齐永兴有问题,却也明白这位既然能在魏帝身边待了三十件便必定不会在此刻吐露这些东西,仔细的打量了齐永兴两眼,沈苏姀和嬴纵都抿唇不言,拓跋昀等人并没有从齐永兴身上看出什么不对来,可是看着齐永兴的眼光到底是有了几分不同……

拓跋卓的速度极快,半柱香不到便回来了,看着他们道,“给你们准备的是我的马车,放心,我从来是说到做到的人,只要你们不要伤害太子和太子妃!”

嬴纵换头看向沈苏姀,沈苏姀便道,“我信二殿下。”

嬴纵冷峻的表情有些微的破裂,抿了抿唇眸光冷冷的扫了拓跋卓一眼,“你做车夫。”

话音落定,嬴纵已一把提溜起了拓跋卓的衣襟,显然是准备带上这个人质的,沈苏姀眯了眸子冷冷扫了一眼嬴华庭一眼,“要陪他吗?”

嬴华庭眼底分明闪烁着两分畏怕,却还是直了直背脊道,“当然!”

沈苏姀一笑,扫了拓跋昀那张鬼脸一脚落在嬴华阳肩头将她踢了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嬴华阳,语声凉凉道,“从今日开始你一生都只系于这个男人了,你再无亲族再无故国再不是大秦的长公主,魏太子妃,但愿这个男人不会负你但愿你的孩子永不知母亲的丑陋。”

沈苏姀可没打算带上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孕妇,嬴华阳面色煞白的捂着肚子,听到沈苏姀这话紧抿了唇不语,沈苏姀便看向嬴纵,嬴纵将刀刃抵在了拓跋昀的身上,拓跋卓见状立刻挥手,“都退下,弓箭手,禁卫军,都退下!”

拓跋卓命令一下,禁卫军和弓箭手们都潮水般的退下,在所有人看来这个结果都是最好的,嬴纵的手段他们见识到了,所有人都不觉得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冲上去就有什么意义,何况拓跋昀在嬴纵手中,若是拓跋昀伤了,他们就更是没了活路!

拓跋昀看着这一切,气的眸色明暗不定,嘴角又流出了血沫……

看着所有人都已经退开,嬴纵刀尖抵着拓跋昀的背脊朝前走,拓跋昀到了此时终于才有几分理智,只脚步缓慢的一点点走出了院子,沈苏姀跟在嬴纵身后,目光警戒的看向四周,拓跋卓走在最后,看向沈苏姀之时眸光之中有几分叹息。

待一行人走出这处荒芜的小院,当即便看到外头的宫道之上停着一辆十分宽大华丽的马车,嬴纵的刀尖在拓跋昀肩上轻点,口中道,“上车——”

拓跋昀回头看了看四周,便见早前布置得人都不见了踪影,他转头目光深沉的看了拓跋卓一眼,掀开车帘走了上去,嬴纵看沈苏姀一眼当先上车,然后才掀着帘子将沈苏姀拉了上来,车帘放下来,拓跋卓亲自坐上车辕,而后便挥起了马鞭!

听到拓跋卓坐上车辕的动静,沈苏姀和嬴纵在马车之中对视了一眼,马车之内,便是拓拓跋昀的面色都变了变,大魏只有两位皇子,倘若今日太子出了问题,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便是拓跋卓,然而拓跋卓在处理此事上却是以拓跋昀为重的,就在刚才,倘若沈苏姀三人坐上了马车,拓跋卓只需要下个诸如格杀的命令便能将他们三人了断在此。

然而拓跋卓没有。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宫道之上,车轮的吱呀声响彻静谧的长夜,因是拓跋卓的马车,是以车身十分华丽宽敞,为了挟持,拓跋昀坐在主位,沈苏姀和嬴纵面对面的坐在左右侧位上,马车之内安静无声,嬴纵的目光却是定定落在沈苏姀的面上,二人四目相对,分明是剑拔弩张的车厢竟然也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暧昧,拓跋昀狠皱着眸子从这二人身上扫过,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