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环的宫廊极其悠长,安静的夜色之中只有这乌衣白灯夜归人,或许是齐永兴会做人,哪怕他眼下地位高绝,可他所住之处却也十分偏僻幽静,且连多余的侍卫都没有,眼见得小院近在眼前,晚归的大太监从自己袖中掏出了开院门的钥匙,那是一把泛着寒光的钥匙,齐永兴上前两步抬手去开锁,可就在钥匙刚触到铜锁之时,平静而木讷的齐永兴突兀的转过了身来,与此同时他手中寒光一点急速的朝东南方的一处飞檐之上激射而去!
开锁的钥匙变成了杀人的利器,这样的速度足以表明他的主人有十分高绝的内力,而这样的内力足以保证他能在沈苏姀和嬴纵来回的几息之间杀人藏尸逃遁无踪,这样的内力更能潜伏在沈苏姀二十丈之外不叫她发现!
“叮”的一声轻响,那杀人利器似乎被人轻易化解,齐永兴不带任何感情的面容之上闪过两分意外,而后,他将拂尘一挥身形极快的朝那处飞檐袭去,身影刚一动手中的宫灯已从他掌心脱出,和早前那般钥匙一般朝隐藏在房顶上的人直奔而去!
白光所到之处一切都无所遁形,齐永兴眼底闪过一道显瘦的白色身影,再然后一抹寒光一闪,宫灯应声而碎整个院落屋顶都暗沉了下来,天上的星子光彩暗淡,只能隐隐现出来人的身形,齐永兴足尖点瓦,那双通常拢在袖子里的枯瘦如柴的手鬼骷髅似得朝那人影挥去,来人不退反上,短小精悍的匕首婉若游龙一般缠上了他的手腕!
“刺啦”一声响,乌衣被寒光刺破,顿时露出了齐永兴枯瘦的腕子,肤色奇白的手腕之上却落着一道青色的纹身,白色人影的目光从他腕子上一扫而过,眼底顿时露出寒光!
齐永兴不曾想到一把小小的匕首差点伤了他,眉头当即大皱起来,眼底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他手中拂尘一扬,刹那而起的劲风将来人的衣袂吹得漂浮作响,枯手在身前结印,齐永兴内力奔涌而出,正要朝来人发力之时眼角一扫却看到了来人衣袂之间的一抹碧绿,齐永兴眉头一皱,定睛朝来人看了一眼,便是这一眼的功夫,那一把极利的匕首已直扑他门面,与此同时,背后不知怎地忽然多了一道诡异的寒气——
眼瞳骤缩,齐永兴侧身一让避开那匕首锋芒,手中功印扬手一挥直朝着白色的身影而去,然而就在他刚出手的那一刹,他自己背脊之上却被一道极其雄厚的掌力猝然击中,齐永兴闷哼一声,身形如风筝一般从房顶之上掉下,那边厢,一道黑影闪电般的将那白色的身影一卷,竟然将他的功印堪堪的躲了开,齐永兴眸色一暗直直落与廊檐之下,他脚步踉跄几下,又轻咳了几声,看着自己破了的衣袖竟然并未立刻发功去追来人。
片刻之后,听闻动静赶来的禁卫军围了过来,那禁卫军头领看着面色不好的齐永兴眉头一皱,连忙道,“齐公公,是否遇见了贼人!属下这就派人去追!”
那统领立刻就要去布置,齐永兴却淡淡的拂了拂自己的衣摆,摇了摇头走向自己的院落,“哪里有什么贼人,咱家不小心摔了一盏灯而已,回去吧。”
话音落下,齐永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门之后,那禁卫军统领四处看了看,只见到一盏宫灯和几片瓦砾摔落在地,他想了想,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去。
嬴纵一路御风而行,速度快的让沈苏姀有些眩晕,她眸色深沉咬牙不语,回头看了看未曾有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不多时二人便顺利回了长信殿,从窗口跃入寝房,沈苏姀甚至还未曾站稳嬴纵便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窗台之上。
“刚才你在骗我。”
嬴纵墨蓝的眸死死盯着沈苏姀,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沈苏姀拉下面上白巾,身子挣了挣嬴纵却不放,她便放弃了抵抗,只凝眸问他,“你可看到了?齐永兴手腕上的那个纹身竟然是青雀!若是巧合便罢了,若不……唔……”
嬴纵吻了下来,不容置疑不能反抗粗暴到似惩罚的一个吻,只有吻还不够,他的怒气伴随着亲密的接触逐渐演变成烫人的欲望想要将沈苏姀就地吃下去,唇舌纠缠相濡以沫,听到沈苏姀因为呼吸困难发出的喘息嬴纵快要将那不堪一握的腰揉断在掌心之下,这个角度太好,这个姿势只对他有利,沈苏姀根本挣扎不出,不仅挣扎不出,反而被他带着逐渐沉沦,某一刻,他忽然一把搂住她将她面对面抱了起来……
察觉到他要将她抱去床上,沈苏姀气息一乱有些紧张,她一把抓住他肩头,咬着唇对他摇了摇头,嬴纵眯着眸子看她一眼,朝她做了个口型便径直走到了床边将她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