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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昀的唇角冷冷的勾了起来,他并不多说,只将阴测测的目光落在了拓跋浅身后一众侍女的身上,“宫中何时养了一群不做事的废物,来人,将这些宫女带下去杖责五十!”

便是壮实男子被杖责五十都要去了半条命,更遑论这些十多岁的小宫女,这命令一下,所有宫女都面色大白的跪地求饶起来,拓跋浅先是一愣,而后便张开双臂将宫女们一护,口中又怕又怒的道,“太子哥哥不要伤她们,是我自己要来的,和她们无关!”

话音落定,拓跋浅又看向嬴纵,怒火更甚的道,“璴意,本公主不愿嫁你,你还是回你的苍穹去吧!北魏不欢迎你!本公主便是死也不嫁你!”

拓跋浅拦着那些禁卫,那些禁卫军便不敢真的伤了拓跋浅,再加上拓跋浅这语声实在太大太尖利,连带着唱台之上的伶人都停了下来,便是在这刹那的静默之中,周身一片不羁桀骜的嬴纵低声笑了笑,他看也不看拓跋浅一眼的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嬴纵此话一出,周遭一切仿佛更为死寂,只见嬴纵一边磨挲着手中茶盏一边缓缓抬眸,墨瞳鹰隼般的落在了拓跋浅的身上,口中道,“璴某人早就说过太子殿下的这份礼物可要可不要,却实在推不掉太子殿下的盛情这才勉为其难接下,眼下公主既然有此意愿璴某人实在是乐见其成,圣旨恐怕还未发出京城,撤了便是。”

“礼物?!你说我堂堂北魏公主是礼物?!”

拓跋浅瞬间便红了眼,又怒又委屈又是不可置信,拓跋浅本生的就美,这一副模样更是叫人心生怜惜,任是哪个男人看见都不忍再对她说一句重话,可嬴纵瞧着她却冷了眸子,语气沉冷且笃定万分,“还是一份无法入璴某人之眼的礼物。”

嬴纵的话语冰冷的不带分毫感情,莫说在他面前是北魏公主了,便只是个寻常家的女子恐怕都受不了这等直白的话,拓跋浅在嬴纵这话落定之时便摇摇欲坠,她银牙一咬便要继续喊叫,便是在这时嬴纵眼底的寒意忽的一盛,如同被一只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拓跋浅口中之语卡在喉咙之中再也出不来,她看着嬴纵的目光生出几分惊骇来,在她眼前的分明是这个一身白衣银面的“璴意”,可她竟然不知怎么想起了四年之前见过的那个魔鬼……

“璴兄此话不可乱讲,圣旨已下,天子岂能言而无信!”

便是在拓跋浅面色涨红泪眼欲滴快要晕过去的刹那拓跋昀语声微冷的开了口,在他看来璴意能答应此事便已经表明是要投靠北魏了,可没想到今日里拓跋浅忽然来了这么一遭,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璴意的态度,然而璴意的口气虽然不好,可眼下是在北魏,且拓跋昀有这个自信北魏开出的条件已经打动了璴意,可他这话一出,让他更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璴意”拂袖而起,语声冷冷道一句,“太子殿下放心,无论如何璴某人都会以大局为重,至于这份礼物太子殿下还是收回去吧,免得让璴某人连带着连北魏也厌恶起来!”

这话一落,“璴意”广袖一扬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愣愣流泪的拓跋浅和眸色复杂的拓跋昀站在当地,而坐在第二排的沈苏姀和拓跋卓自始至终未曾起身,见“璴意”拂袖而去沈苏姀苦笑的摇了摇头,她倒是不知他有这么不给女孩子留情面的时候!

“带公主和本宫回东宫!”

拓跋昀再也没有看戏的兴致,只回头目光凉凉的扫了沈苏姀一眼便转身离去,这克妻之言正是从沈苏姀那处得来的,这边厢拓跋浅好似被人碎了魂魄似得,被几个侍女扶着脚步僵直的跟在了拓跋昀的身后,拓跋卓担心的看着拓跋浅被带走,却到底不曾追上去。

“太子为何要将公主嫁给璴世子二殿下想必是明白的。”

沈苏姀适时的出声,果然让拓跋卓的眸色又是一暗,沈苏姀不再多言,眼瞧着这戏是看不成了便也准备离去,拓跋卓垂眸沉思着什么并未与她再说什么,沈苏姀走出几步,迎面走来一个乌衣小太监,那小太监与沈苏姀擦肩而过,直直走到了拓跋卓跟前。

沈苏姀只当那小太监是拓跋卓的人有事要向拓跋卓禀报,并不以为意,可她刚走出几步便听那小太监在她身后道,“殿下,北海鲛玉送来了……”

沈苏姀不知怎地觉得那“北海鲛玉”几字有些耳熟,脚步一顿,下意识就回了头,拓跋卓正听那小太监说话,感觉到沈苏姀回头自然而然解释道,“这北海鲛玉极为难得,是为国师找的,这一次送回来的玉花了一年半才找到,可到底是晚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