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如何不知这个道理,若嬴纵是个只顾争储不顾大秦安稳的人也就罢了,偏生他将大秦的安稳看的很重,沈苏姀气愤的抬手就拍向了案几,“哐”的一声巨响,嬴纵当即色变的拉着她的手细看起来,“为这些伤了自己可半分不值!”
两人眼底都是心疼彼此的模样,嬴纵却抚了抚她的面颊道,“我倒是觉得这圣旨极好,未责我早前私自带兵北上之罪,还给了我机会与你相处,难道不好?”
沈苏姀苦笑,长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再做图谋!”
嬴纵点了点头,沈苏姀亦不想再说这些,当即转了话题兴冲冲地道,“今年过年可还带我去看外头的热闹呢?去年我可记得清楚呢!”
嬴纵眯眸笑起来,“莫非点击那那家的神仙酒?”
沈苏姀亦想起了囧事,抬手便招呼在嬴纵身上,“再说此事往后不准近我身!”
嬴纵随她打,只笑着点头,“我不近你身可以,任你近我身!”
沈苏姀被他这叫人浮想联翩的话惹得又好笑又羞恼,扑上去做打,没几下便和嬴纵滚到了一团,外头香词听到里头畅快的笑意又长长的舒了口气……
沈苏姀一月的药还未喝完,寻常都留在院子里,间或去看看老王妃,嬴纵时时陪着她,倒是体味了好几日的闺中之趣,期间嬴纵偶要去苍圣军营中,本想带沈苏姀出去走走,可沈苏姀对军营似乎并无十分主动的兴趣,嬴纵心中她心中所思,自不多言,又养了几日便到了过年,二人早早和老王妃用完年夜饭,而后嬴纵便带着沈苏姀出了府。
依旧还是那一身男装,依旧还是两张凶神恶煞的面具,香词和容冽、容飒在二人身后不远处跟着,前头二人则一路从苍狼王府东门朝主大街之上走去,甫一走出东门外的巷道便立刻能感受到新年之夜苍穹百姓们的热闹喜悦,满街的霓虹灯火亮若白昼,来来往往带着鬼面具的人摩肩接踵更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沈苏姀着鸦青色男子直衫,外头系着雪白的斗篷,墨发高高扎成了个男儿马尾,嬴纵着墨色的广袖大袍,虽然无皇室龙纹依旧霸气凛冽,哪怕带着面具旁人看不清他的面色也被他气势喝退,不自觉就为两人让了路。
“竟然和去年并无二样,连着摆着摊位的地方都一样似得。”
沈苏姀是真的开心,说话都带着不自觉的上扬意味,嬴纵面具之下面容也露出淡笑,只攥紧了她的手道,“苍穹民风淳朴,不喜争抢,去年摆在哪里来年还摆在哪里。”
沈苏姀兴致勃勃的四处张望着,耳边闹哄哄的都是两边小贩的叫卖声!
“同心玉同心玉,良缘永结的同心玉!”
“结缘前世今生,同好两姓姻缘,贺新婚送亲友必备佳品!”
“走一走瞧一瞧,一玉在手,姻缘你有!”
沈苏姀脚步一顿,顿时皱眉看着嬴纵,朝左前方一指,“怎地觉得如此熟悉?”
嬴纵唇角微扬,“去年买过一对。”
沈苏姀顿时想起来,那是一对玉石,且还非上成玉石,因别个说的漂亮他便去买了一对,心中正做叹,嬴纵却又拉着她朝那处走去,沈苏姀暗叫不好,一把抱着他的手臂将他拖了住,“又要去做什么?那些都是骗人的话你都相信!”
话音落定忽又一扬眉,“嬴纵,你是不是骗我!”
嬴纵定定看着她,拉着她朝一旁人流稍微稀疏的地方退了两步,却未答话,沈苏姀深吸口气道,“去年因那小贩说什么那破玉石能逆天命改命格,便是这世上最不当在一起的两人戴上了这玉石之后也必定能心想事成比翼双飞,然后你就去买了,嬴纵,你必定是那时候就知道了我们命里无累世缘分对不对?我想想……是在昆仑!在昆仑你就知道了对不对!你说的什么师尊为我们算出天作之合的命格来根本就是骗我!”
沈苏姀说的急,当即便有些喘,却见嬴纵只是深深看着她不语,其实她在看到孟南柯的卦辞之时就有些怀疑了,只是当时没那些心思瞎想,眼下却是全都肯定了,她倒也不是怪他,只是觉得他怎么又将她骗了一遭,深吸口气平复下来,又数落道,“师尊必定为我们算出了真的命格,你却不信师尊信那买玉的,那么假的话你也信,你说你……”
“哪怕是假的我也信。”
“倘若那玉当真有那效用,我却错过了该如何是好。”
嬴纵说的平静,却无端给人一种他深信不疑的感觉,愈发叫沈苏姀哭笑不得,一边又觉得心疼,“那玉怎么可能会……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怕那天命的,也是不会放弃的是不是?那好,我晓得了,我往后也不会放弃,只是咱们再不多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