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面上挂着几分恭敬的笑意,双手抱拳道,“刘将军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了,五姑娘已经等了将军许久,将军这边请!”
美人相候,饶是刘成武并非个好色之徒也绝心旷神怡,当即朝谢无咎指的方向而去,走入院子,便瞧见正厅的门前站着个一身烟蓝色百花缠枝裙衫云鬓高悬的沈苏姀,当日见沈苏姀她着白,人虽然爽利却稍显清冷,今日这一身烟蓝色装扮却叫她显得温柔动人起来,刘成武眸光微亮,当即快步上前,“五姑娘久等了,本将军这几日公务繁忙这才来晚了!”
对美人有礼自然会给人好感,沈苏姀朗朗一笑,亦学着男子那般对着刘成武拱了拱手,“将军公务繁忙还能来与在下一聚,委实是给苏氏脸面,在下不甚感激,将军里头请!”
沈苏姀分明是个绝色女子,可行事自称却有几分男儿的洒脱做派,并非寻常贵族人家矫揉造作的女子,这等情状在刘成武的认知之中只有商贾家的女子常年在商道上历练下来才会如此,看着沈苏姀年纪尚轻,刘成武心底不由赞叹沈苏姀小小年纪已能代表苏氏出来行走,见她面上的笑意爽朗之中带着两分殷勤,更觉苏氏是打定主意要靠着自己的将军威风在浮屠做生意,心中一定,当下便随着沈苏姀进了屋子。
那屋子里点着袅袅熏香,分席而设的宴会之所设在暖阁之中,沈苏姀抬手一请,“将军这边请,几杯薄酒不成敬意,因是太过匆忙委实有些简陋了,请将军莫怪——”
口中说着简陋,刘成武却一眼就能看出这宴会上的菜式都是城中最好的酒楼之中最精致的菜品,这样的手笔自然也只有苏氏才会觉得简陋了,刘成武心中百转千回,已随着沈苏姀的引导坐到了主位之上,下面除了沈苏姀和谢无咎之外还有孟南柯和嬴华庭,刘成武大手一挥笑道,“五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诸位也快请落座!”
刘成武进了屋子,他身边只有两个亲随跟着走了进来,其他人都留在了外头,门扉掩住,屋子里顿时暖和起来,酒菜早已摆好,这屋子里只有香词一人站着侍候,沈苏姀四人相继落座,沈苏姀当仁不让抬起酒盏道,“第一杯先敬将军,还望往后将军能多多照拂苏氏。”
刘成武笑着仰头喝下,眸光一转看向谢无咎几人,“岭南苏氏之名本将军早有耳闻,而今所见不仅苏五姑娘风华无双,便是这几位也都叫刘某心折,苏阀果然名不虚传!”
沈苏姀笑着看了谢无咎几人一眼,“刘将军谬赞了,这几位都是我门中管事,各个都是有本事的,往后将军便会知道他们的厉害,这两日在下已好生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在浮屠设立苏氏的分堂,当先在城中做丝绸和银号的买卖。”
丝绸和银号都是时下最为赚钱的行当,却又非大家不能做起来,显然,苏氏绝对有这个能力,刘成武闻言满意的笑着,却是在等沈苏姀接下来的话,沈苏姀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当即道,“至于军备方面,刘将军只管开口便是,苏氏必定全力支持将军。”
刘成武双眸一亮大笑起来,“五姑娘做事利落痛快,刘某敬五姑娘一杯!”
沈苏姀笑着喝下一盏,香词便为诸人添酒,刘成武眸光一转有些奇怪,“怎地不见先生?”
沈苏姀眉头一挑,有些感叹的道,“在下早前请过,可先生说身子不适未来,眼下应当在自己房中,将军可是想见他?不若在下去将他请过来?”
刘成武不用想也知道沐沉眼下必定还无法全然接受现实,他倒是也能理解,赶忙道,“不必了,他和苏五姑娘并非同一路人,咱们好生聊着便是!”
对于刘成武而言,沐沉是政客是谋士,而沈苏姀只是商贾,唯利是图便是,没有那么多的主仆关系在,显然要让人放心得多,沈苏姀万分明白的点头应是,不想刘成武又问,“岭南苏氏素来神秘,刘某对苏五公子的名头如雷贯耳,却不知五姑娘和五公子的关系……”
沈苏姀闻言赫然笑开,看着刘成武道,“苏氏门中只有一人行五。”
刘成武听着此话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待看清了沈苏姀面上笃定的笑意之后方才豁然开朗,当即不可置信道,“莫非五姑娘便是那……”
沈苏姀大笑着点头,“将军英明,女子在大秦行商多有不便,因此才隐藏了身份。”
刘成武点点头,有些诧异沈苏姀的坦然相告,更惊疑与传说的苏五公子便是眼前容色绝艳的女子,又一想却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若是得了苏阀鼎力支持,往后浮屠城的军备又有何担忧,这么一想当即有些心花怒放,再度主动举杯,“倒是刘某有眼不识泰山了,五姑娘好厉害的魄力,刘某也要为五姑娘折服了,刘某敬五姑娘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