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庭怒意分明,那太医唇角几动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边的瑾妃见此却是摇头笑开,“二公主息怒,这乾元玉魂丹并非是子虚乌有。”
嬴华庭正生气,没想到瑾妃竟然插嘴进来,闻言便朝瑾妃冷笑道,“你倒是知道的多!并非子虚乌有,难道你知道那药在何处?!”
她这话满是讽刺意味,且又知道那药早就已经失传,是以根本未曾想苏瑾会给个什么回答,可不想她话音刚落苏瑾已朝她点头道,“没错,本宫的确知道那乾元玉魂丹在何处。”
见嬴华庭陡然睁大了眸子满是惊愕,苏瑾又徐徐道,“这乾元玉魂丹乃是起死回生之药,很巧,南煜皇宫就存着那么三粒,应当是这世上仅存的三粒了。”
嬴华庭眼底的惊愕立刻专为惊喜,可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妥,且不说这药本就是世上奇珍南煜不一定能给,便是想些法子让南煜让出一粒来这世间上也有些来不及,君临和南煜的边境相邻,可从君临到南煜的国都快马加鞭也要走上一个月,这来来回回的中间还得有游说南煜赠药的时间,两个月堪堪不够,而适才那太医说,陆氏的性命至多只能续两月,中间稍有不妥,只怕三五日就出岔子也是有可能的,这么一想,嬴华庭眼底的光便彻底的沉了下来,一抬眸,却见苏瑾眼底仍有几分浅淡笑意,嬴华庭心气儿一梗,对苏瑾的敌意又将浮出,恰在此时,苏瑾又接着道,“更巧的是,本宫离开南煜之前皇帝陛下赠了一枚乾元玉魂丹给本宫,本是拿来给本宫以防不时之需的,而今,却是能给太后娘娘派上用场!”
嬴华庭呼吸一窒,眼底的惊喜一闪而逝,而后却又满满都是不确定,“当真是乾元还魂丹?你当真愿意给皇祖母用?你……”
她对苏瑾素来没好脸色,可是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候她怎会不知轻重,何况苏瑾适才那话分明有要给陆氏用药的意思,这简直叫她对苏瑾的印象大大的改观,嬴华庭直直的看着苏瑾,眼底隐隐的带着期盼之色,苏瑾唇角带着两分淡笑,对着她点了点头。
嬴华庭深吸口气,眼底又是喜又是感激,看着苏瑾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到之前她对苏瑾顶撞不遵的种种,更觉得有些愧疚,心中正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一般复杂,苏瑾却忽然道,“不过,这乾元玉魂丹并不是那么好用的——”
此话一出,嬴华庭心底的感激愧疚尽数散去,下意识的便觉得苏瑾有要求要提,眼底一沉,看着苏瑾的眸色也郑重起来,“娘娘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到底是为了陆氏的性命着想,与嬴华庭而言苏瑾能让出那一粒救命之药已经是万分不易,提几个要求也并不算什么,她郑重其事,苏瑾却笑起来,摇头道,“公主误会了,本宫并非是这个意思,这乾元玉魂丹乃是能起死回生的,自然不是简简单单服用了就能成事的,这一点,想必太医是最为清楚的,公主不信任本宫,那便让太医说吧。”
那太医一直跪在地上,本来还在因为太后病情的恶化而担心自己的小命,此刻听到苏瑾竟然有那旷世奇药且还能让出来,自然对苏瑾又感激又敬佩,闻言便朝嬴华庭解释道,“瑾妃娘娘果然博学,此乾元玉魂丹当世虽然已经接近失传,可当年制药之人却是大秦之人,任何一味奇药都需要好的药引方才能尽显药效,这乾元玉魂丹就更是,倘若没有那药引,这丹药便半分效用也发不出,因而要服此药,必须得先寻到那药引才可!”
分明是在说一件紧急之事,这太医却生生成了个教学的夫子,嬴华庭早就等不下去,急急催到,“别的无需多言,且快说那药引为何物!”
那太医闻言赶忙拱手,又加快了语速道,“乾元玉魂丹,其中重在一个玉字,只因为服用这丹药必须得有一味药引……祁连玉,祁连玉本就能养五脏、安魂魄、疏血脉、明耳目,而今咱们是的乃是以百味灵药沁养二十年以上的祁连玉,这样的玉别处没有,只有咱们大秦方才有,距离君临千里之外的柳州药王谷中便存着这等玉。”
总算说清了药引和取药引的地点,嬴华庭长长的松了口气,“这药王谷是个什么来历……算了,也不论什么来历了,让父皇写一道圣旨去取便是了!那柳州似乎在东南边……快马加鞭至多一月便可归来!自然不会耽误了皇祖母的性命!”
嬴华庭说的利落,那太医却是苦笑一瞬,“公主有所不知,那药王谷乃是江湖中所在,多年来都存了避世之心,虽然在大秦,却是不认皇权朝廷的,因而圣旨对他们并无用,那药王谷谷口踪迹难寻不可强入,谷内更是机关遍布,所有想入谷求药的人都得过了他们的九道险要关卡才可,依下官看,整个大秦朝只怕只有秦王一人能确保入谷,其余人即便是去了,只怕也难过那奇门遁甲文危险重重的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