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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心头一凛,看着谢无咎的眸色便有些沉暗,“看样子谢大人又未卜先知了我一定会遇到什么事,既然如此,那我便拭目以待了,今日疑惑已解,稍后自会将银子送来府上,谢大人切记,你我之间……只谈买卖。”

沈苏姀说完这话转身便走,谢无咎苦笑的看着她的背影道,“好一个只谈买卖,你虽然不信我,可我必定会全力助你,苏苏,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的。”

沈苏姀脚步一顿,“你又怎知我需要你助我?”

谢无咎在她身后悠悠一笑,“你身边可用之人就那么几个,偏生我那日找人算了一卦,卦象上说你和秦王命格相悖,你二人心中所愿更是不同,卦象上还说你近来将有大劫,命犯灾星困艰无助,而我,恰是那个救你出水火之人!苏苏,这可是天命!”

沈苏姀狭眸冷笑,一边下楼一边道,“殊不知我最不信天命!”

谢无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闻言并不失望,只满是无奈的叹息,“你啊你,倒是全副心思都在秦王那处,我见过的痴人不止你一个,你待他如此痴心,却不知道他待你是不是呢?他若待你真心,便也为你谋一个天下罢……”

谢无咎径自说着,沈苏姀却不管他这莫测之语,径直下了楼朝府门口走去,走出谢府上了马车,一声令下朝秦王府去,谢无咎的话还回绕在耳边,沈苏姀绝没有想到昭武帝心中所挂是那南煜女帝,南煜近十多年来一直偏安一隅睦领友好,今次的和亲看起来也是讨好大秦之行,可听了谢无咎之语,她心底却泛起了浓浓的不安,更不知道苏瑾在这迷局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满心疑窦不得解,沈苏姀只想先将这消息告诉嬴纵。

徐行两柱香之后便到了秦王府,沈苏姀刚入府们便碰到拿着封信的容冽,容冽见她出现当即行礼,沈苏姀却看到了他手中的信封,“何处送来的?”

容冽恭敬道,“漠北那边送来的,正要给主子送去。”

没想到是漠北送来的,沈苏姀愕然问,“这几日漠北有事不成?”

容冽似乎也有些不解,只摇了摇头道,“具体的还要看了信才知道,只听送信来的人说这封信和南煜有关,请主子务必亲启不得耽误。”

仿若被一道冷箭击中,沈苏姀心头蓦地一凉,目光再次从那信封之上扫过,她淡笑着道,“好,给我便是,我去送给他……”

☆、162 鸿门宴 (精修)

距离水榭越来越近,沈苏姀的心跳便越来越快,左手中握着的信封好似会烫手,竟叫她掌心生出一层薄汗,沈苏姀垂眸扫了一眼信封,鬼使神差的就伸出右手覆上了信封封口,其上火漆完好,只需要身上的匕首便可做的滴水不漏,沈苏姀墨瞳一缩,右手下意识往腰间滑去,指尖已经触到匕首的刀鞘,只需要轻轻使力便可将其拔出,然而沈苏姀的手忽然一顿,竟然只是从那刀鞘之上滑过又垂在了身侧,她脚下不停,几步入了水榭之门。

水榭之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沈苏姀左转入暖阁,帘络一掀便瞧见了窗前榻上躺着的人,嬴纵一袭纯黑的大袍着身,正静静地闭眸睡着,轩窗半开,湖面上的凉风窜入,直将他流泻而下的墨发吹得轻晃,沈苏姀心头一跳,当即觉得不妥,上前将窗棂合上,手一抬覆在了他腕间,脉息轻缓,若非仔细探查几乎就和没有一样!

沈苏姀不是不知道嬴纵的身子早就不妥,此刻见他这般心中当即大惊,转身便欲出去叫容冽,可她刚转过身尚未迈出一步,榻上的人却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使力一拉,堪堪又将她拉到了他身前去,沈苏姀眉头一扬,嬴纵已笑眸半狭的看定了她,“刚来就走?”

语声低沉,听着并无大碍,沈苏姀眼底顿时浮上恼怒,“你未睡着?!”

嬴纵唇角微扬的定住她的腰,“听到脚步声便知是你。”

沈苏姀眉头一簇,抬手便落在了他胸前,砰的一声闷响,沈苏姀满是怒意的瞪他,嬴纵被她打的轻皱了眉,倒是未哼一声,只按着她叫她趴在自己身上,笑着道,“听说今日一早便被瑾妃召入后宫了,本以为还有些时候才出来,倒是比我预料的早。”

嬴纵言语之间语气轻松,沈苏姀的气却还未消,趴在他胸口闷声道,“你前日才言瑾妃危险至极,今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嬴纵听着这话顿时笑开来,抚着她面颊道,“你是被她召进宫去的,有她的旨意在,光天化日的,她又怎么敢随便动了你,不过是处置了一个宫女吓吓你而已。”

沈苏姀心头一动,“你怎知她在我面前处置了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