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压着她分毫不动,一双眸子尽是深沉,沈苏姀听着他这一个个的问题苦笑一瞬,就这般失去了问孟南柯的机会,他刚才说有人帮她杀掉皇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半分不知,心底却满满的都是不安,偏生这人却在此时要发难与她,沈苏姀浅吸口气,心底蕴出一股子怒意,不欲和他再做纠缠,只蹙眉看他一眼转过头去,“你先起来。”
嬴纵双眸微狭,一把攥住她的下颌让她转过脸来看着她,“你还未答我。”
沈苏姀眉头皱的更紧,孟南柯说的话她当然不好告诉嬴纵的,心底的怒意一起,脱口便道,“这是我和师兄之间的事,你无需知道。”
嬴纵听着这话唇角便冷冷扬了起来,“你和你师兄之间的事我无需知道,你要了那么多官员性命的事我也无需知道,你早前分明应过我不再乱来,而今却是连知会都不知会我一声便大开杀戒,你可知朝中已经震荡一片,你可知已有人断言为苏阀复仇的不止无名氏一人,你不如一遍告诉我还有什么事也是我无需知道的?”
咬了咬牙,嬴纵手下使了大力,“我在你心底,是不是和外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沈苏姀心底本就有些生气,被他如此压着更觉难受,深吸口气道,“在你看来,我如此便是乱来?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以为西岐驰之死便是个了断?嬴纵,朝中如何我不怕,他们要查无名氏我简直求之不得,我不欲瞒你,我早前就告诉过你,我要用干净利落的法子来为苏阀讨个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只有我自己去做,我才不会那般愧疚……”
嬴纵听着她这艰涩的语声有些不忍,可听着她这话意他却只能苦笑,“好好好,你不怕,你什么都不怕,哪怕有朝一日你这身份暴露。”
“你为了替苏阀复仇能豁出一切,自然不在乎你自己这条命,你也不会……不会管那个时候我心中做何感想,我从未想过阻拦与你,只是到了如今你仍然觉得这是你一人之事,我早知道在你心中苏阀的案子胜过一切,我本就不敢奢望你能改变,可至少我们之间当没有隐瞒,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可你却仍是不信我,你到底要我如何……”
话语一顿,他忽的欺近,“在你心中,我还比不上你那个师兄吗?”
嬴纵语声沉痛万分,话音落定便来吻她的唇,重重的啃噬好像要将她吃下去,沈苏姀煞白着脸承受他的怒气,某一刻手腕一挣使足了力气便将嬴纵推了开,沈苏姀擦着泛疼的唇角站起身来,一瞬间只觉怒气盈天,紧攥着拳头便欲朝外走!
嬴纵眸光一寒哪能让她就此走掉,身形一动已到了她身后,探手抓住她手臂,刚刚碰上沈苏姀已回身朝他打了过来,嬴纵冷笑一声,不轻不重的迎上,沈苏姀心底又怒又自恼,招式虽然狠辣心底却又不愿真的伤他,两人瞬间交手几十招,各自留着余地各自等着对方退让,然而虽然彼此不愿下重手,可又没有谁打算先停手,屋子里桌椅倒地帐幔翻飞,沈苏姀依旧沉着脸,嬴纵仍然不打算让她走出这屋子半步,如此相持不下许久。
某一瞬,嬴纵忽然迎着她的掌风递上了自己的胸膛,沈苏姀大骇,收势退掌破绽百出,嬴纵趁势出手,三招之内已将她制住,锁腰拿肘将她抵在墙上,眸色一柔。
沈苏姀喘着气再也动弹不得,狠狠瞪他一瞬,“无耻!”
嬴纵因为她这表现唇角微微扬起,眼底的冷光散去两分透着几分怜爱和戏谑,她喘着气骂他的凌厉劲儿更惹得他眼底一热,“刚刚那一掌怎么不落下来?倘若落下来,此刻被制住的便是我,彧儿,你总是不忍叫我受伤的……”
越说靠的越近,话音落定,再度俯身落下重重的吻来,霸道无礼,是在宣示他的占有权,粗鲁蛮横,是他对她敢反抗他的惩罚,深深勾缠,欲将她碾碎在自己身下。
沈苏姀唇上又是一疼,孟南柯的话还在沈苏姀耳边徘徊,她心底的确起了杀光所有权门走狗便收手的打算,为嬴纵退步至此甚至连沐萧都没有据实相告,她心底本来已愧疚万分,可嬴纵却言在她心中苏阀的案子仍是胜过一切!
沈苏姀心底当真愧极怒极又委屈至极,然而她本就不善解释,更何况她分明知道了他瞒着她那么多事,若是此刻还能压着血性和对苏阀的愧疚对他表白一番岂非是在她自己心上划刀子,他对她这样了解,她便愈发对自己恼怒万分,脑子里乱极心中气急,只想一走了之不愿和他纠缠,他却半分不放竟还对她用强,沈苏姀唇上被他磨咬的巨疼,胸口一股子气血一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生挣开半分,想也不想猛地将他推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