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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琦眉头一挑又饮下一杯,本想抬手将那包袱放在一旁去不做理,却忽的眸色一凝,看着身前的蓝衣人道,“照你这样说,宁郡主不是普通人,那她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变了心意要嫁给本殿?当初不是闹得十分厉害吗?”

蓝衣侍卫唇角微动,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澹台琦眸光微眯,看着眼前这个青花布包裹的目光便有些危险了,稍稍沉凝一瞬,他将那表面的青花布徐徐打了开,里头果然露出一个端端正正的紫檀木盒子,那盒子平淡无奇,倒像是装着某样首饰。

澹台琦眉头一挑,“吧嗒”一下将那盒子打了开,昏黄的灯光之下,那盒子里头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只淡紫色绣云纹的香囊,绣工倒是十分精致,外加一个同心结的缨络,倒很有几分定情信物的意思,澹台琦眼底便露出了有意思的光,看了身前的蓝衣侍卫一眼,“这个宁郡主当真不是普通人?若这香囊当真是她送的,倒也算不得不普通了。”

蓝衣侍卫闻言却颔首,“的确是宁郡主亲自送来的。”

澹台琦笑意加深,一双微眯的眸子露出几分微光来,口中道,“那宁郡主也是个生的不错的,本殿此番不过看中了她的家世,若她性情也是这般练达通透的话倒也是好事,知道不能反抗便顺从,啧,很是聪明,倒是不简单的。”

蓝衣侍卫闻言似乎也深表同意,澹台琦眼底危险的光一闪而逝,而后便将那香囊拿了起来,凑在鼻端问了问,眼底带出几分色笑道,“上好的龙涎香,倒是和我的胃口,有个好家世,有个好性子,倒也叫本殿不虚此行了,佳人有心,本殿便放在身上了。”

蓝衣侍卫是知道澹台琦的几分风流习性的,见状也不讶异,却见澹台琦将那香囊往空中一抛,正要抬手接住之时手肘却撞在椅臂之上,却堪堪错手将那香囊落在了地上,眉头一皱,澹台琦扫兴的弯身去捡,却又见那香囊好巧不巧落在了地上滴落的酒液之上,眉头瞬时皱的更紧,捡起在手中一看果然见那香囊上沾湿一块,面上露出遗憾来,澹台琦一时犹豫要不要将这个香囊扔掉,想了想又扔回了桌面上,“真是扫兴,回去的时候带着吧,将这东西摆到本殿殿中便可,带就不带了,也算是本殿收下了这份心意。”

蓝衣侍卫素来知道澹台琦的一些习惯,便也不意外的上前收拾那包袱,刚将那香囊拿起来放回紫檀木盒中,蓝衣侍卫的手却是一顿,眉头一皱,拿起那香囊凑在鼻端闻了闻,澹台琦见状眉头一簇,“怎么了?难道不是龙涎香?”

那蓝衣侍卫越闻眉头越是皱紧,点着头道,“是龙涎香!”

说着竟然就要将那香囊扯开,倒出里头的香丸来闻了闻,而后眉头一簇竟然又将那香囊单拿着闻了闻,接着面色便沉了下去,澹台琦一看不好,当即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

那蓝衣侍卫眼底闪过两分寒光来,“殿下这香囊之上有毒。”

“什么?!”澹台琦一声厉喝站起了身来,“什么毒?!”

那蓝衣侍卫又闻了闻,眸光扫过眼前的这一桌子酒菜,然后才眯着眸子道,“这香囊之上沁了芦黎,这毒本是无色无味的,和这龙涎香放在一起更是不易发现,可是这芦黎却偏偏见不得一种名叫紫兰的花,两者一相遇,这芦黎便会生出一种类似柑橘的香味。”

蓝衣侍卫说着便将那香囊凑到了澹台琦面前,澹台琦一问果然闻到了那味道,一时之间双眸立刻含了大怒,又问身前的侍卫,“这芦黎毒会叫人如何?”

蓝衣侍卫凝眸,“这芦黎毒无色无味,可人若是闻着这香味超过七天便会全身痉挛而死,这症状类似于羊癫疯,除非是用毒高手,否则便是查也查不出来。”

澹台琦猛地一拳落在了桌案之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问,“你不是说这毒要遇到紫兰花才有味道,这紫兰花又是从哪里来的?”

蓝衣侍卫瞟了这桌上的酒盏一眼,“殿下喝的是百花酿。”

眼底闪过两分寒芒,澹台琦冷笑了一声,扫了桌子上的青花布和那紫檀木盒子,忽然提起桌上的酒壶便将里头的酒液浇在了上头,没多时,一股子淡淡的柑橘香味立刻溢了出来,澹台琦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忽的抬手将桌案之上的一应酒菜盒子都扫在了地上,“呵,好一个宁微倾,好一个宁微倾,竟然用这等阴损的法子想要毒死本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只可惜老天有眼,偏生这样巧识破了你这计谋,呵,天不亡我,好样的!”

“来人!来人!”怒吼两声,外头却没有响动,澹台琦眉头皱的更紧,又呼呼出着粗气吼了两声,“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