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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兵一愣,只怕沈苏姀怪罪似得道,“就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只说这两日不能随便叫人出入君临城,至于为何而传小人并不知道……”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豁然挥鞭驰马而走,心底笼着一层迷雾,那不安愈发强烈,沈苏姀紧握着缰绳,待打马走出百多步之时眉头一时皱得更紧,却见夜间的君临城的确还是一大片的灯火通明,所有的画舫酒楼亦都不曾关门,然而本该热闹一片的灯红酒绿之地此刻却是一片冷清安静,亮着灯的楼阁坊间不见半分丝竹舞乐声,而这本该来有人潮来往的街头,竟然只有一个又一个的穿着银甲的卫尉营士兵来回巡逻镇守,沈苏姀目光四扫,赫然看到大街两旁亮着灯的地方还有许多百姓畏畏缩缩的探头探脑,一副不敢轻易上街的模样!

沈苏姀一颗心猛地揪紧,出事了!

容飒等人亦早就看出了不妥,正犹豫之间沈苏姀已朝着一个卫尉营的士兵走去,那士兵看到沈苏姀一行人这么晚却还在大街之上本想呵斥几句,可不知为何瞧着沈苏姀的眸子却又呵斥不出,正怔忪之间容飒已经道,“这位是刚从永济寺赶回来的洛阳候!”

那小兵猛地回神,赶忙跪地行礼,沈苏姀紧眯着眸子面上没有半点表情,闻言只冷着声音道,“出了什么事情?大半夜的要这样戒严?”

那小兵抖了抖,犹犹豫豫的不曾说话,忽觉头顶的目光一厉,一抬头便对上沈苏姀冷剑一般的眸子,眉心一跳,那小兵赶忙道,“两个时辰之前营中忽然有圣旨传出,说让出来维持街上的秩序,今夜街上热闹的很,这些百姓们说起话来十分不中听,因而才戒严了!”

沈苏姀猛地眯眸,又问,“宫中为何传出圣旨?这些百姓们又说了哪些不中听的话?”

那小士兵一抖,愣了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小人也不知宫中为何传出圣旨,只是听说宫中哪位主子出了事,这些百姓们都说……都说这是此番立后大典的不吉之兆……还说到了早前的皇脉真假之语……都在议论贵妃娘娘和秦王殿下……这才……”

沈苏姀握着缰绳的手缓缓收紧,目光一抬望过去,“辅国将军在何处?”

那小兵抬头望了她一眼,“将军入宫未归。”

沈苏姀心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当即挥了挥手让那小兵走开,深吸口气,一颗心却好似要狂跳出来一般,安定门有变故,城中亦是这般阵仗,宫中的哪位主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是刺杀还是别的?沈苏姀掌心之中溢出冷汗,想到嬴纵曾说立后大典不会顺利,却没想到当真出了变故,沈苏姀咬了咬牙,豁然调转马头抄近道往秦王府的方向去!

容飒见此赶忙带着人追上去,一行人默然不语的狂奔,却见不但是主道之上,便是城中小巷也能见到卫尉营士兵的身影,当真是全城戒严了,沈苏姀的面色越来越冷沉,一路疾驰到了秦王府之前才猛地勒马,容飒早就先她一步翻身而下去叫门,沈苏姀犹豫一瞬,却不曾下的马来,王府府门很快就开,门后站着子衿挺直的身影,看到府门之前的沈苏姀,子衿显然十分意外,还不曾说话容飒已劈头便问,“主子可回来了?”

子衿一愣,当即摇头,容飒面色一沉转过头来看向沈苏姀,沈苏姀坐在马背之上没有半分意外之色,浅吸口气调转马头欲疾行,容飒见此忙追上两步,“侯爷要入宫?”

沈苏姀点了点头,马鞭当即挥了起来,容飒眼底亦是一片焦急,扫了一眼十多个暗卫们道一声“你们先入府”便翻身而上追着沈苏姀而去,两人一行,风驰电掣的朝天圣门赶去,越是靠近天圣门卫尉营的士兵越是多,沈苏姀眯着眸子,耳边忽然听到几句议论。

“你听到了吗?那么大一声响!直接给老子震醒了!”

“哪能听不到啊,咱们的营房最靠近皇城!”

“也不知道宫里头是怎么回事,本来还有人说皇城里头放炮仗呢,还有人巴巴守着去看,却不知炮仗没看到,倒是被那声响给震到了,也不知那是什么!”

“看这阵势总是不小的事,咱们这些人怎么能知道……”

缓行一阵,听完了这几句沈苏姀又加快了马速,不多时便至天圣门之前,天圣门的城楼之上灯火通明,和安定门一样,亦是层层守卫人头攒动,沈苏姀到了城楼之下,看了看那紧闭的城门,眉头一簇身后容飒已经喊起来,“开门!洛阳候奉召迎冠入宫!”

城楼之上听到动静却无人回话,低低一阵议论响起,过了片刻才有一人走到城楼这边朝底下道,“洛阳候?侯爷请回吧,今夜除非是皇上有召,否则谁也不能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