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眼底闪过恍然,一瞬之后面上笑意更苦,“你倒是将我当成个做买卖的了。”
沈苏姀眸光平静的看着他,“你我之间,只有买卖。”
谢无咎听着此话愣了愣,看着她郑重的眸色狭了狭眸,不过一瞬唇角又是微扬,桃花眼中又蕴出几分春光盎然,一边叹道,“当真是个冷情冷性的,还以为连番来你总会对我改观,却不想到头来还是只愿意与我做买卖,罢罢罢,你愿如何便如何!”
听着谢无咎似真非真的话沈苏姀面上半分表情也无,只继续道,“开个价罢。”
谢无咎看着沈苏姀油盐不进的模样苦恼的抓了抓脑袋,无奈道,“你随便给罢——”
沈苏姀眯眸,一瞬之后唇角一抿,“很好,一个消息一万两可足够?”
谢无咎闻言眉头一挑,沈苏姀便蹙眉,“不够?那五万两?”
谢无咎真是哭笑不得,一双桃花眼一时也失了光彩,“苏苏,你非要如此吗,少给一点儿你心底是不是对我有愧?要是如此,那我宁愿你少给一点。”
沈苏姀定定看着谢无咎,“一个消息十万两,漠北的消息加上这两次,一共三十万,看在你次次不怕死的份上,再加你二十万两,一共五十万两,稍后我会让人送到你府上,这样的买卖虽然贵,不过我还算乐意做,眼下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话沈苏姀便转身朝嬴纵走去,谢无咎哀怨的看着沈苏姀的背影一会儿,终于是深深一叹失笑的摇了摇头,双眸一抬,恰好对上远处嬴纵那墨蓝色渊海般的眸子,谢无咎不畏不惧的对着嬴纵笑了笑,袖袍翻飞的转身走了。
沈苏姀走到嬴纵身边,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嬴纵极其难看的面色,她抿了抿唇,主动问他道,“你可知道澹台琦要来参加贵妃娘娘的立后大典?”
嬴纵眼底幽光一闪,点了点头,沈苏姀便唇角一弯,“澹台琦可能和当年苏阀的案子有关,谢无咎从前是焉耆的,我从他那里拿点消息来,你放心,只是一桩买卖。”
嬴纵看着沈苏姀,并未说话,只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远处停着的王辇处带,沈苏姀不知嬴纵在想什么,一路沉默着和他上了王辇,嬴纵拉着她坐在身边,一只手习惯性的将她腰身揽了住,而后便闭上眸子倚在车壁之上,半晌都没有一句话。
沈苏姀看着他这模样抿了抿唇,略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我知你不喜欢我和谢无咎说话,可确实也只有他才知道焉耆的那些事,申屠致一死,窦准恐怕不会开口,西岐驰更不是个随意便能道出实情的,我也实在是没了法子,嬴纵……”
沈苏姀靠在嬴纵怀中,转身去看他的面色,只见此刻的他面色略白,一双眸子微微闭着,听见她的话只是将她朝怀中一揽,仍是未说一句话,沈苏姀猜想着他或许是真生气了,不由伸出手臂将他回揽了住,“当真要因为这个与我生气?”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示弱,一时惹得嬴纵弯了弯唇,他稍稍睁开眸子朝沈苏姀看了两眼,忍不住在她樱红的唇上吻了两下,本打算浅尝辄止的,却没想到一触上那香软便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一手揽住她纤腰,一手按住她后颈,翻身便将她压了住,唇舌嘶磨舔弄,揽在她腰间的手更忍不住的从她衣下滑了进去,可刚探进去便触到她腰间还未拆下的棉布,心头一凛,当即忍了住,火热纠缠的唇一时也退了开来,只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弄疼了?”
沈苏姀一双眸子泛着盈盈水光,被他疼爱过的唇更是晶莹润泽嫣红如血,喘息略重的摇摇头,而后又哑着声音问,“还生气吗?”
嬴纵被她这话弄得心头一片甜软,叹着气埋头在她肩窝里,“哪里敢气你。”
沈苏姀不由莞尔,“若是不气,怎地面色那般难看?”
嬴纵又是一声叹,在她肩头蹭了蹭语气一时有些低软,“旧伤复发了,难受的紧,这几日都不甚好过……”
沈苏姀身子一震,忙不迭将他往起来推,他却偏偏压着她不放,沈苏姀无奈至极,只好就着这姿势道,“怎地我才走了两日旧伤就复发了?宋薪不是还在府中吗?他怎么说的?既然旧伤复发又怎地要进宫来呢?快起来,这样子就不疼吗?”
沈苏姀一溜儿问题问出,嬴纵愈发要赖着她不动,口中却是道,“也不知怎地,你一走这旧伤就复发了,宋薪还在府中,可是这旧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用药也没有大效用,除非……除非你今夜过府陪我……”
沈苏姀本是眉头紧蹙为他着急,可待听到这最后一句面上才露出恍然之色,咬了咬牙气恼的打了他一拳,“你……好得很……我一走你就旧伤复发,我看你就是想哄我过府,若是你好言好语便也算了,竟敢编出这样的话来叫人担心,那我偏偏就不去,送我回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