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又是一语,嬴纵下意识的问她,“怕什么?”
沈苏姀在他肩头蹭了蹭,语声低沉了下去,“怕……怕不能平反。”
嬴纵闻言眸色微暗,摇了摇头,“不会。”
沈苏姀点点头,“我也觉得,老天不会这么不长眼。”
嬴纵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揽着她再不言语,没多时两人便到了主殿之前,刚走进殿中沈苏姀便迷瞪瞪的皱了皱眉,少了外头凉风的吹拂她显得十分焦躁,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懊恼的一叹,“不要进来……热死了……”
嬴纵眸光晃过她胸前的一抹雪白,呼吸一时有些发紧,低头一看她的面容,那双黑亮的眸子终于蒙上了迷蒙之色,此刻正脖颈微仰的看着他,因为热意得不到纾解十分可怜,嬴纵看着她这模样唇角一弯,抚了抚她的面颊将她一劲儿抱进了内室。
将她放在地上,嬴纵扶着她的腰身轻声的问她,“热?”
沈苏姀点了点头,眸光迷蒙的扫了这屋子一圈,下意识将领口扯得更开了些,这一路上都是温香软玉在怀,此刻又有这般的景致,当即叫他血脉喷张,他低头看了沈苏姀一瞬,忽然道,“不知做过春梦吗?春梦里头热不热?”
沈苏姀眼下有些站不住,迷蒙的瞧着他,顺着他的话意点点头,“热。”
嬴纵勾唇,“春梦里头热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沈苏姀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眸光一亮,“扒衣服!”
嬴纵含笑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眸色带着鼓励,沈苏姀眼底闪出一分微光,颤抖的小手当即落在了嬴纵胸前,绲带被她熟稔的挑开,从前襟之处揪扯着他的王袍朝两边一分,动作粗蛮的将嬴纵的胸膛亮了出来,看到一片光洁的胸膛她迷蒙的眸子顿时两眼放光,稍稍一顿,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还未解,眼下也不需要嬴纵指导,沈苏姀两只小手极快的便将自己腰间的丝绦扯了开,前襟散乱,一片春光乍泄!
沈苏姀做完这一切又愣了愣,似乎在回忆春梦里头的场景,某一刻,她忽然福至心灵的将身子前倾,紧紧地和嬴纵的胸膛贴在了一起,“嘶”的一声,沈苏姀发出一声舒服至极的感叹,而后两只手从嬴纵腰间穿过,将他紧紧地抱了住。
沈苏姀的身子火烫一片,嬴纵本就略低的体温让她十分满足,然而她竟然当真就这么抱着嬴纵不放,再也没有别的动作,嬴纵面上生出一分苦笑,两手从她敞开的衣襟探入,温柔的落在了她的后腰之上,轻轻的磨砂,带着两分意动挑动她的神经。
然而沈苏姀并无所动,面颊贴在他胸前双眸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嬴纵忍着涨疼看的苦笑不断,又过了一瞬,贴在他胸前的小脸却忽然动了动,嬴纵眉头一挑,愈发温柔的吻着她的发顶,就在他以为沈苏姀也生出些意动的时候,她却忽然的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声响。
“嬴纵,我好痛啊……”
本就含糊不清的语声伴随着类似哽咽的声音吓了嬴纵一跳,她哭了?!
嬴纵心头狂跳,赶忙捧着她面颊看了看,面颊之上仍是绯红一片,却并没有他预想之中的眼泪,嬴纵大大地松了口气,上下打量她一瞬,小心翼翼的回忆着适才抱她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哪里被撞到,可想了半天查看了几番也没发现不妥!
而他和她有灵犀咒牵连,她口中说疼为何他没有一点儿感觉,嬴纵一时间疑惑至极,可沈苏姀眉头紧蹙双眸虚闭,双唇还在微微的发抖,确实满是痛苦之色,嬴纵心中有些不安,不由抚摸着她的面颊问,“彧儿乖,哪里痛?”
沈苏姀迷喉间仍有类似哽咽的声响,眼角却并没有眼泪,听见嬴纵这般问,搂着他的两手松开,一点点的魔怔似得摸过自己的心口脖颈胸腹手臂,能被她摸到的她的手都滑过,好似在抚摸伤口一般的小心翼翼,口中喃喃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痛,到处都痛……”
嬴纵看着她的动作愈发疑惑不安,分明是完好的身子怎地会到处都痛!
就在嬴纵看着她纠结的面色满是心疼却又疑窦丛生之时,沈苏姀整个人忽然紧紧地在他怀中缩成了一团,如同绝望困兽似得哽咽道,“到处……到处都痛……四面八方的箭簇……我躲不开……躲不开……嬴纵……我要痛死了……”
眼瞳微缩,嬴纵陡然僵在了当地。
溢满柔情的一颗心如同被一把千斤巨斧砸中,刹那血肉模糊……
·
翌日清晨,当沈苏姀乘坐着嬴华庭的玉辇驶出君临城的时候不由一脸苦相的揉着额头,宿醉的后果便是头疼欲裂,幸而今日一早嬴纵将她按时叫醒,否则连为姑姑和大殿下移骨这样大的事都要耽误,酒这个东西委实害人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