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
那掌柜的话语刚落,嬴纵便冷冷的开了口,沈苏姀眉头微蹙略有些着恼,掌柜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之时不由看着沈苏姀和嬴纵有些狐疑的皱了眉,“二位既是兄妹……”
沈苏姀身量比同龄人高些却是还未长足,白色的斗篷着身,一张小脸被那狐裘一围更显貌美面上稚嫩之色却也更重,而再看嬴纵,今日的他并未带着银面,却是稍稍淡了眸色,虽着一身雪衣大裘瞧着十分浩然清贵,可那眉目之间的老成冷峻之气却是甚浓,这么一比,再看沈苏姀并非妇人的打扮,这老板娘当即深信了沈苏姀适才的“兄妹”之话!
可既然是兄妹,为何只要一间房?
沈苏姀眉头微蹙面上生出两分热意,出门在外,她口风一时不注意才道出了兄妹之语,若是就这般也就算了,偏生触到了某人逆鳞,看着掌柜的那兴味的眼神,沈苏姀心中一阵紧跳面色不由红了,正觉有些尴尬,站在一旁的嬴纵凉凉开了口,他说,“舍妹胆小,又是出门在外,夜里若非在本公子这个做兄长的怀里,只怕无论如何睡不好的。”
话音落定,嬴纵一把将沈苏姀揽进怀中,转头恻恻看她一眼,“你说是不是,妹妹?”
沈苏姀咧嘴呵呵一笑,对着那掌柜点头,“甚是甚是。”
那掌柜也并非个多疑的,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不由恍然,笑着道,“小姐生的娇贵可爱,看着也着实年幼,害怕这些的也实属正常,倒是小妇人多嘴了,这边请这边请——”
掌柜的笑着将两人引向二楼最左边的上房,顺着楼梯上去的时候嬴纵一直拉着沈苏姀的手,底下堂中的几桌人一直将目光随了他们一路,只等两人和那掌柜的说了几句话进了屋子才将那些目光挡在了门后,沈苏姀关上门,一转身便看到嬴纵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眉头一挑,“我几时多了你这么个妹妹?”
沈苏姀干笑两声,“这不是为了怕别个怀疑……”
嬴纵冷笑一声拉她入怀,将她抵在门上道,“这么说你是嫌我老了?”
沈苏姀又干笑两声,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怕别个误以为我们是出来私奔的苦命鸳鸯生出事端来,兄妹,兄妹之说最为保险……”
沈苏姀被他贴着,仰着头瞧着他,笑颜如花语声温软,看得嬴纵一时眯了眸子,听她这话他眼底也微微生出几分深长的淡笑,“怎么,难道我们不是私奔出来的苦命鸳鸯吗?你既说我们是兄妹,且喊一声哥哥来听听?”
沈苏姀心中一跳,瞧着他那意味深长的眸色和笑意那声哥哥实在是说不出口,不由讨好笑道,“你,你有许多妹妹,也不差我一个,我就不,不喊了吧……”
嬴纵缓缓欺近,“不喊?不喊也可以,待会子等那掌柜来送吃的你便告诉那掌柜,就说我们是夫妻,不是兄妹,你可愿意?”
沈苏姀“噌”一声红了脸,夫妻,他和她怎成夫妻了,且还要叫她说与人听,这等没脸没皮之事她死也做不出,见她一脸难为情,嬴纵便笑意微深,“怎么选,随你。”
身子越压越近,眼看着就要落在她颈子上,恰在此时外头却想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一听便是个不会武功的,必定是那掌柜的无疑,眼见得人要来了,嬴纵却仍是将她压在门上不让,唇角微勾的低声道,“你不喜欢说,那我们便做,哪有兄妹二人抱在一起亲成一团的,掌柜的瞧见,必定会明白。”
沈苏姀心中一跳,不止会明白,只怕还要想到兄妹乱伦的念头上去,脚步声徐徐靠近,沈苏姀心知嬴纵是个什么都做得出的人,眼见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是咬牙的踮起脚尖凑到了他耳边去,呵气如兰的低声轻唤,“哥哥——”
此一唤立时让沈苏姀面红耳赤,待从他耳边退开本以为他这兴致应当是了了,可他却贴的更近,语声微哑道,“带上名字叫来听听……”
沈苏姀“嘶”一声吸了口气,虽然她是不懂那些风月故事,可她素来最喜看书,坊间话本多少看过那么几回,传言民间那些两情相悦的小情人之间最爱些奇奇怪怪的称呼,最撩人莫过于小娘子们在自家情哥哥耳边一声娇柔带颤的“某哥哥”之称,啧啧,想想那猫一样的小声儿带着钩子一般的喊一声,男人听了只怕都要生出又爱又怜的意动罢!
便在她想这些的时候,嬴纵堪堪已偏首吻在了她颈侧,沈苏姀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颤,欲推已推不走他了,眼看着身后掌柜的已快走至门前,沈苏姀狠狠一咬牙,就着他这动作将唇靠在了他耳畔去,因是害怕叫人听见,好似悄悄话一般的喊了一声,“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