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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眼底暗光一碎,看着嬴华庭有些情急,“公主欲如何?”

嬴华庭眼底闪出两分冷光,“欲如何,自然是血债血偿,窦阀虽然满门皆贬,却还有一人尚在天牢不是么,窦准那样的人便是任何时候都不会坐牢等死的,本宫便给他个机会……”

话音落定,嬴华庭有些懊恼她又对这人说了这么多,不知怎么,她那语气一出便让她没有防备,转头看去,却见沈苏姀正眸色深沉的望着她,她挑了挑眉头,眸子微眯,“此事本宫只告诉你一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当知道你一个洛阳候本宫还是有法子对付的!”

沈苏姀看着眼前这张面容,威胁的话她也不觉得刺耳,嬴华庭所想亦是她所想,既然她生出了这等想法,再加上她尊贵的身份,接触到窦准实在是简单的很,沈苏姀深吸口气,忽然觉得嬴纵高看了她,他说她有法子不叫她沾手,可现如今她却觉得一筹莫展。

微微一顿,沈苏姀忽然道,“公主当真确定苏阀乃是被冤枉的?”

嬴华庭见她眸色沉凝,倒不知道她是在想这个问题,当下眸色冷冷的道,“世人对苏阀之事传言百般,本宫便以苏阀少将军的未亡人身份告诉你,当年之事实属朝堂阴谋,苏阀为大秦卖命百多年,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焉耆拉拢从而犯下这通敌大罪!你若是不信也无碍,只要莫要妨碍本宫便可,等本宫将此事大白于天下,大秦这些文武百官们,必定不止你一个人为自己从前所思所想觉得羞愧。”

嬴华庭说起此事便生出两分意气,大抵是沈苏姀的表情实在凝重,因此她语气之中也未留情面,却不想沈苏姀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生气,更让她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抬眸对她开了口。

沈苏姀说,“公主既然如此说,那苏姀必定是信公主的,因为同样的话苏姀在别处也听到过,且那人位高权重还并非是普通人,当年苏阀出事之时亦是家父家母出事前夕,当步天骑通敌的消息传来时家父亦断言步天骑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家父本准备回君临之后上表天听,却不想走到半路便遭了难,或许是天意,步天骑的案子最终落在了苏姀的手上,苏姀虽然没什么权势,却愿意助公主一二,若公主不弃,沈苏姀任公主差遣。”

嬴华庭眸光紧眯的看着眼前的沈苏姀,一时意外惊疑尽数涌入眼底,默然一瞬,她果断的摇了摇头,“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比洛阳候在宫中使的那些小手段,更何况,这等重要的事,本宫还不敢交给洛阳候,你比忘了,我们才认识一天而已。”

沈苏姀闻言眸光愈深,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沈苏姀深吸口气道,“公主对沈苏姀不放心,那公主可知早前对沈苏姀说同样一番话的人是谁……”

嬴华庭眸光半狭,再度摇了摇头,“本宫没兴趣知道。”

沈苏姀唇角微抿,看着她这执拗的性子心底暗暗叫苦,眸光微转,沈苏姀忽然眸光微亮的道,“如果……沈苏姀可以帮公主将那最大的阻碍变成最大的助力呢……”

“这般,公主可会相信沈苏姀了?”

嬴华庭原本无动于衷的眸色陡然一暗,看了沈苏姀良久才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说……”

沈苏姀唇角微扬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秦王。”

两人目光相对,眼底皆有暗涌浮出,室内忽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而在沈府东边的秦王府之中,嬴纵正在在临湖水榭之中沉睡未醒,此刻的他尚不知,那个叫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的人,一不小心又将他算计了一把……

------题外话------

这两天轻度抑郁啊,等你们家作者满血复活啊,在两万更的路上,步步貌似已经彻底跑偏了……艾希,那个正版读者群还是在一百万字的时候开哈……很快啦~!

话说这个算计什么的,纵子真真是被苏苏拿捏住了~不知他明儿是什么表情!

☆、029 她的谢意,旖念纵生!

临湖的水榭里,嬴纵正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清远和明生练剑,两个孩子两年之间进步神速,而今那飘逸洒然的身姿与凌厉果决的剑锋已经比同龄学武的孩子厉害了不知多少,当然,这都源于他的一手调教,又看了两眼,一道悄无声息的身影静静落在了他身后。

容飒面色略有些诡异,轻声开口道,“主子,华庭公主进宫请旨。”

嬴纵眼瞳微深,眸光亦从清远二人的身上移了开,“所谓何事?”

容飒默了默,语声愈发沉暗,“公主欲接过王爷手中‘北宫骸骨案’的纠察之权!”

话音一落,嬴纵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可容飒的话却尚未说完,他看了看嬴纵挺俊的背脊语气有些低幽,“还有,侯爷和公主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