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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灼烧般的天幕之下,白衣女子气势若虹!

白色的衣袂被风鼓动,旋然而起恰似芙蕖,御风疾驰,女子眉间凝着一抹俾睨傲气,黑曜石般的眼底藏着两星锋芒,雪白的马儿飙蹄扬沙好不飒爽,蹄声震魄,女子势若千钧疾奔而至,陡然收缰,烈马嘶鸣,那似能逆天的势头便被女子一只纤手止了住!

凌厉、果决,那手上的劲道更分毫不逊于男子!

沈苏姀扭转马头,看着车中之人朗声一笑,“太后,我回来了!”

三千墨发尽数挽起,堪堪露出那张绝世姿容,领如蝤蛴,齿若瓠犀,螓首蛾眉,摄人心魂,左颊上因那爽朗的笑容梨涡微深,黑曜石般眸子更带着迫人威势叫人不敢轻易回看,婷婷玉立的人儿屹立马上,玲珑有致的身段被那身白裙包裹,竟是说不出的风华无双!

沈苏姀笑音朗朗,陆氏微仰头看着她笑眼半狭,许是又长了近两岁,她此刻不知怎地竟生出种恍若隔世之感,曾经只会守在她身旁的小小孤女,而今已这般鲜衣怒马朗笑疏狂,她身后的锋芒在盛放,而她自己的余日则不断消亡,陆氏又是叹然又是欣慰的呼出口气,开口的语声宠溺又嗔怪,“怎生去了这样久!再不回来哀家要亲自去寻你!”

沈苏姀闻言便返身下马,恰在此时前去接她的两个侍卫也回了来,两人马背上各放着两支大雁,皆是一箭贯目而亡,沈苏姀看了看那大雁,笑意朗然的挑了挑眉,“是太后自己说喜欢那大雁,苏姀一片好心要以此献礼,太后却要怪我!”

陆氏看见那大雁眸光一亮,闻言便笑开,“你们看看,如今到知道数落哀家了!”

两人几句话惹得外头人一阵笑意,路嬷嬷一边命人将那大雁收回去,一边笑着道,“侯爷的箭法很是越来越好了,这一箭惯目的本是便是八殿下也比之不上呢!”

陆氏摇了摇头,“你可别再夸她,那她尾巴要翘上天去!”

沈苏姀一阵笑,这边厢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乃是负责打前哨的侍卫,那侍卫御马至马车之前,下马跪地道,“启禀太后,前方十里处辅国大将军奉皇上之命前来接驾,请太后以安全为要,切要慢行!”

沈苏姀站在身边点了点头,忽的一问,“那辅国大将军是谁,怎生未听过?”

那侍卫一愣,摇了摇头语声低了下去,“小人没来的及问……”

沈苏姀挥了挥手,“随便问问,无关紧要!”

陆氏看着那侍卫面色惨白的退下有些好笑,赶忙朝沈苏姀招了招手,“还不上来,待会子天都要黑了!也别慢行了,还是早些进君临城好些!”

沈苏姀闻言便将马缰丢给侍卫,复又拍了拍绝影才转身上了马车,不多时车轮便滚滚而动,一行人等朝着君临城的方向而去,虽然陆氏说不必慢行,可驾车之人还是不敢走快了,陆氏掀开车帘看了看天色,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沈苏姀看着陆氏这样子不由得出声安抚,“太后娘娘莫要着急,咱们已经到了城门口了,您的身子经不得颠簸!”

说着这话陆氏便换了个姿势靠着迎枕,有些无奈的道,“本来还想明年继续朝九华山走一道,可眼看着哀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只怕明年春天是走不成了!”

沈苏姀闻言摇摇头一叹,一边靠过来为陆氏捶腰,“太后何必执着,虽说九华山的圆相大事乃佛门第一人,您能得他的教化自然好,可佛家不就讲求的是随缘嘛?您贵为太后,能不远千里去求取佛法此心必定已能感动上苍了,明年您还是要以身子为重!”

自昭武三十二年年末的雪灾和南境战事爆发以来,一心求佛问道的陆氏抱着祈求上苍垂怜大秦的心愿,不满足与在宫中和皇家佛寺礼佛,竟忽然想去那佛家圣山九华山,且指明了沈苏姀陪同,三十三年春暖花开之后沈苏姀便陪着太后一路往九华山而去,因太后身子不适,在路上便花了一个多月,那位圆相乃是如今佛门之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大师,见太后亲临便亲自为太后讲解佛法,太后这般矜贵的至尊之人竟也觉受宠若惊,足足在九华山上留了三个月才下山,再加上回程,竟用了半年时间。

到了今年,依旧是在三月她们踏上了往九华山去的旅程,此番陆氏本有心留至新年之前,可谁曾想在一月之前她们忽然接到了一道消息,那消息一出,陆氏当即便下令返程,一路上紧赶慢赶这才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到了君临,可惜,这一月的颠簸劳累实在是磨坏了陆氏的身子,明年能不能去,自然是不能确定了。

能让陆氏如此心急要赶回来的消息自然不简单,沈苏姀眸光一瞟便扫到了放在锦榻角落里的一本折子,那折子陆氏每日里都要拿出来看好几回,沈苏姀眸色微暗,捏着陆氏腰身的手忽然加重了两分,那折子上说,南境之战秦军大胜!天狼军将于九月二十四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