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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策一脸得意笑意的走至陆氏身边,“皇祖母,孙儿又赢了!”

陆氏略显灰白的面色因他之言绽出两分光彩,点点头却是看向了嬴策身后,一笑道,“珑公主的身手实在是让哀家喜欢,哀家当年也曾想习之一二,只可惜实在不是这块材料,如今这把老骨头却是无论如何动弹不得了。”

澹台珑一走近便收了那凌人之气,又是一副娴静知礼模样的摇摇头,“太后娘娘谬赞了,澹台珑此番打不过八殿下,稍后仍是会努力的,下一次再向八殿下挑战!”

话音一落,嬴策顿时苦了脸,“澹台珑,满皇宫上下你难道没有别的人选了吗?凭什么每次都是本殿下,你以为本殿下很闲么!”

澹台珑刚坐下,闻言眉头一挑,“殿下难道不闲吗?”

嬴策好似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很闲很闲,不由得蹙起眉头,转身看到陆氏含笑的模样顿时眸光一亮,“本殿下当然不闲!”

一句话说的豪气万丈,连陆氏都看着他一副你在忙什么的样子,嬴策笑呵呵的看着陆氏眸光微眯,“下个月是皇祖母的寿辰,孙儿在想为皇祖母准备什么礼物呢!”

八月二十一乃是陆氏的生辰,每每到了这一天宫中必定大肆庆贺,然而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许多人大抵还未想起来,嬴策此刻一言立刻暖到了陆氏心头去,不由满是动容的拉着嬴策的手摇头,“你啊你,就知道怎么哄哀家高兴!”

澹台珑到不知下个月是陆氏的寿辰,闻言挑了眉头不再说话,默认了嬴策的“忙碌”,嬴策撒娇似得靠在陆氏身边,“天地良心,孙儿为了皇祖母的寿诞礼物想破了头呢!”

陆氏又是一阵满意的笑意,与嬴策笑言几句忽然道,“小七这几日抱病闭府连宫中都不来,哀家实在是担心他的很,他啊,每每受了委屈从不与人说,此番莫不是严重了?”

沈苏姀垂眸一瞬,再没有找到那本名册之前,他大抵不会进宫——

“哼,七哥现在在查案,不知道外头多少人都盯着他呢,他闭府不出才最好。”

嬴策接一句话,转而眸光扫到沈苏姀之时眸光一亮,“苏姀,不如我们去七王府看看?”

沈苏姀心头突突一跳,“我……”

“好,沈丫头就代哀家去看看!”

沈苏姀话还未出口陆氏就已经发了话,嬴策起身拉着沈苏姀就走,看着嬴策拉着沈苏姀跌跌撞撞的一路远去,陆氏眼角笑意满是无奈,“这个孩子,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毛躁性子。”

澹台珑看着嬴策和沈苏姀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乘着马车一路从宫中直直赶到七王府,坐在车里的沈苏姀一直淡淡无语,嬴策支着腮帮仔细的打量着沈苏姀的表情,片刻之后有些无奈的道,“苏姀,你可有去过七哥府中?”

沈苏姀眉头微蹙,“你觉得呢?”

嬴策便默认了她没有去过七王府,不由得微叹道,“待会子到了七王府你可莫要惊讶,七哥的王府虽然气派的很,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住……”

沈苏姀垂眸,这一点她当然清楚。

嬴策兀自说着话,某一刻忽然深深一叹,“说起来七哥八岁就进了虎贲营,一进就是四年,十二岁就自请上了战场,这一去又是八年,他在君临城中的日子加起来还没有他在战场军营之中的时间多,出了栖霞宫之外君临城难找到和他有关的东西,那王府是在他十八岁就敕造好的,都两三年了却还和新的一样,每次看着就叫人心底怪难受的。”

嬴策少有这般煽情的时候,沈苏姀扇子一般的睫毛在眼睑之下投下一片阴影,那阴影在嬴策话中一阵微颤,又听嬴策一笑道,“你可知为何我与七哥的关系这般好?”

沈苏姀抬起头来,嬴策笑的眯了眼睛,语气里满满都是感叹,“七哥只比我大十几天,他从小到大心性手段让我敬服是一点,另一点,他小时候为了救我差点被淹死,从那时候我就想,这宫中我的兄弟颇多,也只有七哥才算是我唯一的兄长……”

沈苏姀眼瞳微缩,当年嬴纵不慎溺水的事她曾有耳闻,却不想原来和嬴策有关,见沈苏姀面色略有两分沉重,嬴策不由得一笑,“七哥从小就在虎贲营中,那里是什么地方你大抵不知,但凡是皇亲贵族不想承祖上荫蒙的都会在那里头想法子出人头地,七哥以皇子之身本来应该凌驾在众人之上,可他偏生选了一条最难得路,因他的身份在里头吃了不知多少苦,后来还不是得了诸人的赞赏,后来去西境戍边……哎,我没过去西境,不知那边的苦,也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一个人若是离家太久杀伐太多,无论怎样一颗心也总会变冷变硬的,这整个宫中,七哥无非待贵妃娘娘和皇祖母和我亲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