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悠想了想,道:“好,我换个地方。”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
白漓刚躺回去,就发现岁悠爬上了树,跨坐在枝头向下瞧。
从下往上看去,就像从树冠中爬出的吊死鬼。
这鬼还眼神发亮的盯着她,右手从树上垂下来,慢悠悠的给她扇风。
一阵阵阴风吹得白漓后颈发凉……
白漓双眼紧紧的闭上,想要忽略上方的岁悠。
她躺下不到一刻钟,就听见了许多碎小的噪音。
岁悠一会拍蚊子,一会赶苍蝇,又过了一会,还吸了一声口水。
白漓十分纳闷,都辟谷十多年的岁悠,吸什么口水?
她睁开眼,好悬没被眼前的人头吓得尖叫。
岁悠双脚勾住树枝,像蝙蝠一样大头朝下,打量着白漓的睡颜。见白漓睁眼,他还笑了下。
“白姑娘安心睡。”
一头墨发来回荡漾的岁悠露出一个笑脸,正常人见了估计得做噩梦。
白漓:……她还睡什么?怎么安心?
白漓头疼的叹口气,道:“下来吧。”
她都怕他双脚一松,砸她头上。
正值圆沌期的她就是个普通人,怕这么一砸直接就升天了。
岁悠仿佛就等着这句话,顺杆就爬了下来,与白漓隔着大半个身子的距离,侧躺在她的身后。
“白姑娘的头发真顺滑。”
岁悠目光缱绻的望着白漓的背影,忍着不要扑上去的冲动,疯狂的打扇子。
白漓不理他,却也忽略不了身后人的目光。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就像缥缈山中的青草香。
这个男人真是太怪了。
白漓睡着前,还在默默唾弃着岁悠。
显然没有察觉,她自己在一点点的卸下野兽的警觉。
听见白漓均匀的呼吸声,岁悠知她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蹭近,从上方偷看她的睡颜。
熟睡的白漓看起来乖极了,鼻头嗡动,偶尔会轻轻磨牙。
岁悠贴着她躺了下去,解开她梳头的绳子,偷偷塞进了锦囊中。
他在心中默默许愿。
望以后的每一日,都可以躺在她的身侧……要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搂着她就更好了。
悠然真人恬不知耻的用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白漓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