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对于此时的周云砚来说,犹如天降甘霖。
跟守知县打了声招呼,又与袁副将交代了一翻后,周云砚带着随行的士兵连夜回京!
况且现在木辛古也不在了,两国边界从未有过的和平。
途中,周云砚常常在半夜掏出胸襟内妥善存放的小娃娃,就像血仙真的在他怀中酣睡一般。
轻轻勾画着小娃娃的眉眼,周云砚深邃的眸子中一片温柔,低声道:“再等等。”
当天晚上,周云砚做了一个梦。
血仙赤脚坐在地荷花树的枝头,懒洋洋的对他道:“你快点回来,我现在哪儿都去不了,只等在这树梢上等你。”
周云砚在梦中焦急的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路程,我马上就到了!你还好吗?”
血仙摇了摇自己的手,周云砚才看到她的手腕里抽出了一条树枝,连接在树干上。
“等你回来了,我的精魂就固好了。”
血仙想了想又道:“遁地虎那鼠辈的七个老婆都跑了,这秋天鸟儿也少,我连个牙祭都没得打。”
周云砚:“……”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听血仙这么一说,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在和血仙说话。
他刚要说两句什么,忽的就从梦中醒了过来,转头去看身边的小娃娃,还是紧闭着眼眸。
“你昨夜托梦给我了?”周云砚点了点小血仙。
小血仙当然不会回答他。
只不过在周云砚将她放入衣袍的时候,她的脚趾微微动了动,周云砚并没有发现。
又过了两天,夜晚下帐休息,周云砚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把小血仙从袍子里取出。
他习惯性的先亲了亲她的脸蛋,刚要对着血仙娃娃说话,小娃娃的手忽然抬了起来,捧住了他的下颚,有些淡薄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周云砚。
小娃娃红唇撅了撅:“云砚,再香一个。”
周云砚:“……”
他顿了两秒,愣愣的望着掌心的小娃娃,直到血仙不等他行动,自己亲了上来。
周云砚猛的反应过来:“血仙?是血仙吗?”
血仙:“邪崇不敢上我的木人身子,自是我。”
血仙毫不避讳思念之情,脸蛋在他的脸上好一顿蹭:“我好想你。”
周云砚又何尝不想她,简直是又惊又喜:“你现在能用这个身子跟我说话了?不会影响你的精魂?”
血仙:“前夜在梦中不是告诉你了吗,等你回到京中,我就全好了,现在同你说说话还是省得的。”
她现在只能用这个小身子跟周云砚说话,不能变大,也不能伸出树枝,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娃娃。
但对周云砚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能碰触到她,跟她说话,就是无限的喜悦。
接下来的路途,随行的几个士兵明显感觉周少将军的精气神又回来了,连晨练时的吼声都变大了。
周云砚每次回将军府,府中的众人都会在门口迎接他。这次与往常一样,将军府众人都在门口翘首以盼……周云砚的未婚娘子。
以老太君为首,均引颈往他身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