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然杨攸一直让他去争这个位子,可赵瑷还是觉得它离自己非常遥远。毕竟赵德御正值壮年,连择皇子也是在众臣逼迫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绝非情愿。
不只是赵瑷,各方也被赵德御这一圣旨震蒙了:赵德御这是心生退意!
国舅爷却是一切照旧,照旧是忙碌于各方的布置,照旧是与各地练习,照旧是给弟弟写信,照旧是与方笑世对弈……心里似乎永远兴不起波澜。
方笑世屈指一算,大概是从得知李老病逝那日开始的。从那时起,国舅爷就更忙碌了,闲下来的时候甚至会主动管起州务。
李宝曾悄悄问方笑世:“先生好像有些不对劲?”
方笑世也说不上来。喜欢上这么一个人是很辛苦的,因为他绝不会把心里想的东西告诉你,甚至不会给你留任何蛛丝马迹。
但方笑世隐隐能猜到原因。虽然李伯纪早已与国舅爷断了师徒之义,可国舅爷心里却一直把他当老师。
有些事,越是装作不在意,就越能显出他的在意。比如此时佯作忙碌、佯作平静的国舅爷。他定然不知他这样的做法看在别人眼中有多反常。
可是方笑世没法劝。
国舅爷是多通透的一个人?别人能讲出来的道理,他看得比谁都明白。可有些东西不是看明白了就能迈过去。
国舅爷所遇到的就是这样一道坎。什么生死有命、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什么节哀顺变,说到嘴边都觉得太无力。
方笑世也曾想陪他喝酒。
但国舅爷却不喝,只说还有很多事要做。
亲他吻他,他也会如往常一样回应,甚至还会笑着说“欲求不满?嗯?满足你。”
简直就像把自己封在了石头里,让人无从下手。方笑世也没辙了,只能任由他继续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