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那舞会很热闹,东西也好吃,所以即使是强制参加的,大家也都没什麽怨言。即使冷淡如毛舒尘,也不会故意找理由不去参加舞会──反正「参加」是一回事,「跳舞」就是另一回事了。
刘知之进这医院还不到半年,自然一直心心念念的盼望着能参加这a市医科界闻名的舞会,想要好好开开眼界。
可惜他病得不是时候,虽然在何忠全的妖力作用下一点後遗症都没有,但是王主任依旧担心得不得了,给他一口气批了半个月的假,勒令他好好在家卧床休息,不要惦记着出门玩了。
而与满心不高兴的刘知之相比,毛舒尘惦记着的却是怎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去舞会上转一圈便回来,但是他这个想法在被何忠全得知後,就被他一口否决了。
「舒尘,草坪舞会多有意思啊,而且又是你们院长的生日,如果你露个脸就回来的话,也太不合适了吧?」何忠全腻到毛舒尘身边,希望他的性子能更开朗些,多交些朋友。
现在两人所在的房间是毛舒尘新换的卧室,他之前那个与何忠全门对门的卧室在何忠全的六公尺原形下,所有的家具全都报废,所以不得已毛舒尘才会搬离那间屋子。
好在何忠全家里别的不多,就是房间多,原本何忠全是诚意邀请毛舒尘和他共住一间大主卧的,可惜毛舒尘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这位先生,我们不熟吧」,便飘飘然的拎着所有的衣服移到了何忠全旁边的屋子里。
面对何忠全的「苦口婆心」,毛舒尘的回答则是慢慢的把手中的医学杂志合上,然後把比砖头还要沈的杂志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脑袋瓜顶上。「笨狗,我怎麽做事还轮不到你教我!」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但是何忠全早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明白了他的为人──如果毛舒尘对何忠全说话特别难听刺耳的时候,往往就是他的某个弱点被自己戳中的时候。而毛舒尘故作的冷淡与难听的话语,往往是为了别扭的掩藏他的不好意思。
何忠全的脑筋从来没有动得这麽快过,他几乎是眼珠一转,便猜到了毛舒尘不喜欢舞会的原因:「……我说舒尘,你不会是不会跳舞吧?」而回答何忠全的,便是毛舒尘手下更加狠命的拍打。
何忠全仗着自己皮糙肉厚也不闪躲,冒着被毛舒尘的杂志拍死的危险探过脑袋去,笑嘻嘻的说:「舒尘你不好意思了?跳舞这种事情不是谁一生下来就会的,我当初也是笨手笨脚的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我跟你说哦,我跳华尔兹可是比赛水平,保证教导水平在五星以上。」何忠全每次摆出那副诚恳表情的时候,都是毛舒尘的抵抗力分崩离析的时候。
他犹犹豫豫的看向何忠全向他伸出的那只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太确信的问道:「你说真的?你会跳舞?」要说他不愿意参加舞会也确实有这个原因,他自知自己在医院里还算是很受欢迎,自然会有不少羞答答的小护士主动靠过来邀请。可是他深知自己只要一出脚就绝对会踩到对方,所以从来没有一次答应过别人的邀请。
现在既然有人主动表示要教他,他自然也想学。可是问题是这老师看起来并不可靠──那些跳舞的人个顶个都是优雅的代名词,光是站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可是再看看面前的何忠全,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哪里有跳舞人的一半优美?若不是他皮相很好,绝对会被人当了小混混去。
对於毛舒尘的疑问,何忠全却没有辩解一句,而是退後几步,站到了卧室中央的地板上。阳光从窗外洒到他身上,在地板上勾勒出了他完美的剪影。
只见这时何忠全双臂抬起到半空,虚虚的往前一送。同时右手肘部向上抬起,手臂内收,手掌下压;左手手肘自然下垂,手腕抬高至肩膀高度。同时他双肩往後一展,胸部送出,整个人一下便显得挺拔精神了不少。
不过简单的两个动作,何忠全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原本只是身材壮硕的他,在摆出了华尔兹中男士的姿势後,一下子变得有魅力起来。尤其是当他收紧下巴、微微朝着毛舒尘微笑的时候,毛舒尘只觉得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在脸上升起。
「我这样还不像吗?」何忠全优雅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就象是怀中正搂着一名高贵的淑女。
毛舒尘一下子看得有些呆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太美的缘故,他只觉得面前的何忠全陌生得让他的心漏跳一拍。
何忠全向毛舒尘伸出手去:「舒尘,过来啊,我教你。」说罢未等毛舒尘答应,便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