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娜和颜路言语了几句,接着颜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更大的伞,任娜把自己方才打着的这把伞给了丛奕,说道:“我和你叔叔还有一把,你自己打这把小的吧~有空去找颜澜玩啊!我们得去机场赶飞机了!”
丛德,颜澜,这把伞,这些都是丛奕短暂的生命旅途中,接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
丛奕握着伞有些愣神,这时候雨真的下大了,他握着拳头和颜澜父母说了再见。接着,他麻木地撑开了这把伞,很慢地走在了雨中。
天空没了太阳,雨滴砸在丛奕的脸上,混合着他那几滴泪水一起顺着下巴滑落在了地面。他煎熬的内心终于承受不住这样大的痛苦和纠结,在短暂的前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丛奕终于放下了伞,蹲在了花园的中央,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增大的雨声遮住了他的哭嚎,也为整个城市蒙上了一层肃杀的阴影。
在这个雨天,颜澜和魏逍正在做着关于仪式最后的准备。
颜澜跟着魏逍一起画着奇怪的纸符,在精致的白玉碗中滴了自己的一滴鲜血,魏逍也在碗中滴了自己的一滴血。
鲜红色的血液瞬间在酒中荡漾开,像一朵妖冶盛开的鲜花。
颜澜跪在即将进行仪式的祠堂前,穿一身素白,魏逍亦是如此。
两人将这碗酒分饮,魏逍说道:“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了。你……再好好想想。”
实际上他们已经在这间祠堂跪了十二个小时了,且十二小时滴水未进、未曾进食。颜澜的腿都跪麻了,他心想早就决定的事情也不用思考,便端着这碗酒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