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敢胡说,还请皇上明查,还老臣一个清白。”
“清白?”唐远菁给逗乐了,“这千瑶都在你府上了,你还说自己清白?你可知他是谁?”
端木季和端木淳被这一问给问傻了,千瑶能是谁?还不就是一个小倌而已麽?
“千瑶本名月千瑶,是五年前月氏国派来和亲的六皇子!”
唐远菁话音刚落,千瑶惊诧地抬起头看向前方,仁宗帝竟然知道他是月氏六皇子?那说明周容早就知道了。那为何没有送他进宫?为何还当他是个小倌般对待?
“五年前他在和亲路上失踪在蓬莱关边境,原来竟是被你掳去,给他下药派他为细作隐藏在畅春园,以伺机接近周容。端木啊端木,你很聪明,知道周容是手握重兵的周炙之弟,更是皇後最宠爱的麽弟,所以你利用千瑶进周府,让他帮你收集朕的情报。更想在这最後将侮辱皇子的罪名扣在周家脑袋上,到时候朕若要保周氏一族,必说是自己将千瑶赐给了周容,那便是对月氏国尊严的践踏,两国邦交一旦被毁,大印便可趁机而入;若朕不保周家,驻守在山海关的周炙必起兵,大印同样可以渔翁得利。但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的是,千瑶早就跟周容坦白了身份,而他的毒早就被解了,所以这些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胡言乱语!老臣根本不知道他是月氏国的六皇子!”端木季这时才明白原来仁宗帝早有防备,就算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造反,也会捏造证据出来制定他死罪,“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皇上不能硬给老臣扣上谋反的罪名!千瑶明明就是个小倌,有谁可证明他是月氏皇子?皇上如此捏造证据以治臣莫虚有的罪名,究竟是为何?”
“端木季啊端木季,到了这份上你还不认?好,朕就让你死得甘心一点!传月氏国使臣孟非。”
“孟非,你看仔细了,这可是你们月氏的六皇子?”
“回皇上,正是。当年还是在下送的六皇子来大腐和亲的,可是一进了蓬莱关,皇子就消失了。”
“单凭你一面之词很难确认,可有证据证明千瑶的身份?”
“有,当初和亲前,我月氏国曾送予皇上您一副六皇子的画像,那是出自本国最好的画师兰宵之手,上头不仅有兰宵的印章,更有我月氏国皇上的玉玺之印,假不了的,皇上可以命人拿里比对一下。而且六皇子的左耳垂中心有粒朱砂痣,远看时像极了姑娘家的耳洞,这也不是一般人都有的。”
“好,千瑶,能给朕及在场的大臣们看一下你的耳垂麽?”唐远菁转头问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千瑶。
“可以。”千瑶此刻心里早已是白茫茫一片,别人说什麽他便做什麽,他知道,这都是周容早早安排好的,他必须跟著他计划的去做,不容反驳。他站起身,撩起左侧的长发夹於耳後,耳垂上一粒殷红的朱砂痣分外明显。另一边,小太监早已在他身边拉开卷起的画像,两下一对比,再清楚不过。端木季就是有十张嘴,也再找不出理由为自己辩解,哪怕这的确是周容和仁宗帝伪造出的罪名。
“端木季,你可还有话要说?”唐远菁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著,却透露出不容人反驳的气势。
“哼,皇上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老臣还能说什麽?”
端木季一个眼神瞥向自己儿子,一眨眼,只见父子二人极速冲向千瑶,端木淳不知哪来的手匕,赫然抓住千瑶将手匕抵在他脖颈前。
其实周容教过千瑶怎麽躲避突袭,但在这大殿之上,他本一羸弱皇子又怎能有轻巧身手?犹豫间已错过时机,成了端木淳手下的人质。
“多一个皇子来赔葬也不错!”端木季冷笑著,带著端木淳和千瑶退到大殿西南角的雕龙图腾立柱边。
“千瑶啊千瑶,你骗的我们好苦!没想到一切都败在你一个人手里!”端木淳恨地直咬牙,手里的匕首随之向里刻入几分,丝丝血痕在锋芒的刀刃下浸出,“没想到你居然肯为他牺牲到这步田地!好,那就让我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为他如此!”
端木淳忽然抬头环顾大殿四周,开口喊道:“周容,我知道你就在这殿堂之上,你以为你暗阁阁主的身份还隐藏得住麽?你再不出来,我就让你的老相好先去地府报道!”
“端木淳你胡说些什麽?周容不过一个闲散王爷,从不上朝从不参政,他是不可能在这里的。”唐远菁笃定地安坐在龙椅上看著垂死挣扎的端木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