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在他被送进木屋前曾来看过他。
那时季清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朝他身上一转,鄙夷得说“怎麽,以为陪了小容爷一夜就飞上天?这身皮肉是金贵到别人碰不得了?实话告诉你吧,小容爷已经离开了善水城,难不成你还以为他会独宠你麽?”
“那夜我们什麽也没做”
季清闻言到是一愣,上下打量了千瑶片刻,忽然扯著嘴皮子笑出了声,“千瑶啊千瑶,你以为你是谁?进了畅春园就没一个能干干净净出去的!别忘了,你是男娼,说到底,就是个卖的!少在那装少爷公子的矜持!”
季清说的没错,就是个卖的,他却还指望能干干净净离开,真是痴心妄想!
千瑶自嘲著苦笑,扣下铜镜,他拿起桌边的茶碗狠狠摔在了地上,哗啦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一地的碎瓷片白晃晃得刺眼。
他蹲下身坐在地上,挑了片看起来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得朝左手手腕内侧划下。
腥红的血一滴滴渗出肌肤,蜿蜒成一个流动的轨迹,在地面上留下豔治的殷红。
晕旋与黑暗再度侵袭,生命即将终止,再不会有苦难卑屈了。
闭上眼的那刻,他想起了手腕上那只忘记脱下来的玉镯,那麽漂亮的东西,不该染上他肮脏的血,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命硬,月千瑶并没有如愿得死成。
他摔碎茶碗的声音惊动了正好路过的下人,所以被及时得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再清醒时,只觉得有人在身边说话,不是很响,却能清晰得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