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夜的倌儿呢?叫他过来。”周容接过季清递上来的酒杯子,却捏在指间不饮。
“爷说的可是千瑶?”
“正是”
“爷不在城里怕是不晓得,这千瑶前阵子伤了客人闹出事端,已经不挂牌了”
“伤了人?那他人呢?”周容不自觉扬高了音调。
老鸨似是看出了周容对那小倌儿还有点意思,心下到也一惊,可又不敢骗他,只得照实道,“爷,不瞒您说,这伤了客人的倌儿,园子里头都是照规矩办了的。爷现在就算见著他,怕也不会喜欢。不如让季清陪您,要是您不喜欢季清,我这还有新来的清倌儿呢”
“我在问,千瑶在哪儿?”周容放下手里的酒杯,哗啦甩开扇子轻摇,“妈妈,难不成您私下把人给埋了?”
“瞧爷说的,给了我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要人命不是?爷既然要见,我这就带您去见他。”
周容满意得站起身,轻巧得避开季清伸过来想要挽留住他的双臂,继续摇晃著扇子跟在老鸨身後下了楼。
七转八弯,这才走到园子後方一排看起来简陋的木房边。
与前头的灯火辉煌相比,这里显得荒凉而死气沈沈,偶尔飞落枝头的麻雀一惊一乍得徘徊逗留,随即挥翅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