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少爷,差点有东西忘了给你,你等我下。”
离瑶把桐雨秋丢在玉萧苑门口,飞也似的蹿上楼,果然看到尘绝正伫立在二楼的窗口边,透着那一丝缝隙看着外头。
“真就让他这么走?”离瑶喘着气问道。
尘绝没有回答,捏着手指比了比桌上的一卷画纸。
离瑶跺着脚,说了声罢,拿起那副画卷又下了楼。
“少爷,这是阿尘一直让我替他保存的,说他走后若你来这寻他,就把这个给你,看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离瑶把那画卷交到桐雨秋手里。
桐雨秋解开画卷上的红绳,再把画卷慢慢翻卷展开。
入眼的,是十八岁的尘绝。
桐雨秋记得,这是当年尘绝离开桐府时,自己让管家送给尘绝的画。
作画的人自然就是他桐雨秋,他甚至记得执笔时那股子冲动和眷恋,如今想来,才明白秦月楼的那个画面会那么深刻的印在自己心里是因为,尘绝就是柳星辰。
画卷的左下侧,是一题小字,短短几行,让桐雨秋心碎欲裂。
杨柳枝,芳菲节。
所恨年年赠离别。
一叶随风忽报秋,
纵使君来岂堪折!
尘绝泣字
看着桐雨秋踉跄着离去的背影,尘绝双手撑着自己越发削尖的下巴,目光随着远去。
“我们自认为地爱着,可是,在现实的害怕与自卑面前,爱显得苍白而懦弱。”
“离瑶,爱,尖刃般锋利,伤人且自伤。无能为力,除了眼睁睁看着失去。”
“这不是谁的错。只怪爱的太自私,只顾得上自己的伤口,却来不及舔噬对方的了。”
“我如此,桐雨秋亦是如此。”
繁花落尽东流水玉萧碎倾西辰秋。
爱只剩下记忆,终成往事,无盼无痛无感无伤。
“阿尘,你打算离开?”
“柳星辰已死,尘绝再无尘念,自当离去。”
“玉萧苑呢?你就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