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可还记得些尘绝什么事?”
“这孩子好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有些事也还是记得”老鸦想了想道:“这孩子被人卖进来时也不过十五岁的光景,脾气却是倔的很,没少逃过,不过这进了秦月楼就一辈子别想出去,除非有人给赎了,他是命好碰着桐少,这才能离得开秦月楼”
老鸦看着桐雨秋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桐少你怎地想到问尘儿的事了?”
“怎么说也是我曾经的妾,有些事情想问清楚而已”
“桐少不是早就娶了妻?难不成还想接尘儿回府?这也是好事,其实那孩子进了秦月楼没少吃苦,你也知道,走了这条不归路都是不幸的,就是个命。哎,那孩子头一年身上没少伤着,不过后头学乖了,苦头也少吃了。外人看着道我们这些做老鸦的心狠,可若不这样磨磨他那性子,将来伺候客人不知轻重,到是给人玩死的都有,真不如替自己争个身份,做个头牌的还能挑挑客人,也少受些罪”
“他刚进来是什么性子?”
“嘿,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脾气硬,打了照样回嘴,倔的时候死活不认,要不是硬生生关着让龟奴磨了他些日子,怎么可能软得下来?”老鸦看着桐雨秋捏紧的双手这才发觉自己说溜了嘴,忙笑着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当初那孩子背脊左侧有个一寸长的疤痕,我花上了半年天天用姜片给他按揉,再涂上红玉膏涂搽才让那疤痕淡褪了些,后来找刺青师特地给他纹上了曼陀花图腾,才算真正把那疤痕给盖了过去”
“曼陀花?”桐雨秋想起了那一片雪白的肌肤上盛开着的妖艳花朵,从不曾放入过心上,而今想来只是模糊。
『这是什么花?』
『曼陀』
『很美 跟你的肌肤一样 没有一点瑕疵』
桐雨秋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得快要冒出嗓子眼,恨不能把那整颗心都给绞了。
他不停地不停地想,那夜,当他赞赏着尘绝的曼陀赞赏着他的无暇时,那人儿的心,可也是这般,绞成了泥地在身体里跳动。
为什么抱了那么久的身子,他却认不出那隐藏在曼陀下的疤痕呢?为什么摆在他桐府那么久的人,他竟无法知道那一声声的阿尘正是他的柳星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