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瑶的怒吼显然吓到了尘绝,惊慌下跳出离瑶怀抱,跌到了地上,冰凉凉的石地顿时钻进骨髓的撤透,让尘绝浑身打了个颤,他说:“离瑶,不要。”
“离瑶,若连你都能认出我,为什么那从十岁起就与我同吃同住的桐雨秋会不认得?”尘绝死了心的闭上眼,已经不再有泪,却分明着哀伤,“尘绝不是柳星雨,永远不是!桐雨秋心里的柳星辰该是干净如雪的少年,有张扬而稚气的笑容,有倔强而坚强的脾性,而不是我这个肮脏着出卖身体,下贱卑微,自甘堕落的男娼!”
“阿尘,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离瑶,没有人可以抹杀那三年秦月楼头牌的尘绝,也没有人可以抹杀那三年毕府男宠的尘绝!”尘绝缓慢的叙述着心中不得不面对的残酷,铁着心的把自己推进了黑色无边的深渊,一字一句,让那声音砸进自己心底,他说:“离瑶,已经没有柳星辰了,我是尘绝,音尘绝的尘绝。”
木桶被搬进了尘阁,泡在热水里的尘绝舒服的眯起眼,像一只尚未睡醒的猫儿。
离瑶拿着帕巾,小心得提他洗擦,只听得流水的声音,溅起的声响回荡在安静的房间。
尘绝突然开了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他说:“离瑶,昨晚少爷喝醉了,把我当成了柳星辰,他跟我说,回来就好。”
离瑶停了手上的动作,怔了会儿,说:“阿尘,当初少爷让你代替四公子去伺候毕老爷,你有没有恨过?”
“恨?”尘绝缩下身子,把鼻子以下埋进水里,想了半天,才露出脑袋,说:“尘绝没有爱也没有恨。”
就在这时,却听琼玉闯进了屋子,大呼小叫道:“不好了,公子发脾气呢!”
“怎么了?昨儿还不是好好的?”离瑶皱了皱眉。
“听说昨儿个夜里头,四公子喝多跑出了辰秋阁跌到碧心湖里头了,救是给救上来了,但怕打扰少爷睡觉,下人也就没及时禀报,这不,早上听说就发了高烧,昏迷着呢,少爷可给气疯了!现在正在骂毅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