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波澜不惊,没有动荡,缓慢平和,偶尔透过碧心湖的水面,望著倒影发呆,直到水波被风吹起涟漪,朝四周荡漾。
桐雨秋每隔开个六七天就会来找尘绝,最长时也不会超过十日。
但他从来不留宿,因为夜里他一定要回辰秋阁,他说,星辰晚上常做噩梦,需要他在身边安抚。
尘绝每次在他走後,就会起身,披著外衣对著清冷的黑夜,抱著双腿蜷缩在角落。
尘绝从没有告诉过桐雨秋,他也会做噩梦,在每一个没有拥抱的夜晚,惊醒著满身的汗与泪水。
张开五指按在胸口,他几乎听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虚弱的,犹如一屡魂魄。
直到有一日,桐雨秋留宿在了尘阁。
那时桐家的生意正处於水生火热之中,自从四公子进府,桐少对生意的倦怠已非一日两日。
常年合作的大客户来了临安,住进了桐府,显然有要事相谈。
桐雨秋的眉头一直紧皱,翻看著帐本,一熬就是个通宵,这回,就连四公子也劝不住了。
那晚,桐雨秋对尘绝说:
“阿尘,毕老爷的要求太苛刻,尚若他不让步,这场生意不是崩了就是我们桐家毫无利润,毕老爷说,若把星辰给了他,他就退让,可是,你是知道的,星辰失忆,精神也不是很正常,我不可能让他去伺候毕老爷。”
“然後呢?”尘绝把脸埋在桐雨秋怀里。
“毕老爷好脔童,女妾里一个都不行,小玉孩子心性,脾气却倔的很,肯定也不行,至於离瑶,他虽出生青楼,却是清倌之身被我赎回,只有你,曾是秦月楼的头牌,该是能够把毕老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的。”
“少爷是让阿尘把毕老爷勾引过来,好让他放过星辰,同时也让毕老爷在生意上松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