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仪带着仆骨怀恩投归的部下返了朝,只是归途多了归顺的兵将,少了武暖冬和罗玉寒。
两人顺着仆骨怀恩逃窜之路偷摸跟了过去,本想着找机会制住仆骨怀恩,免得他越走越错,到时追悔莫及。
渡河之时,不能挨得过近,在船只有限的情况下,跟丢了他们一行。
武暖冬大致知道事情的发展,此时此境,仆骨怀恩从最初不过是要了解私怨,却被河东节度使辛云京诬陷,到如今应是入了敌营,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成心,总之骑虎难下,怕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反了。
当夜无船,两人只得在岸边扎营,篝火微亮,为了防止细雪浇灭篝火,罗玉寒摘了枯黄的大叶撕成条,遍了一个简易的大帐篷搭在树杈上,遮挡了风雪保留了热度。
“冷吗?”别看罗玉寒在帝都像个风流贵公子,其实什么苦都吃过,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将武暖冬照顾的面面俱到,半分委屈都没受。
武暖冬坐在厚厚的兽皮垫子上,虽然鼻息间有点血腥味,但是保暖性非常好,整个叶编帐篷像个小屋子,让人很有安全感。
她本来不是那么娇气的姑娘,加上有武功傍身,时常自己都会忽视很多细节,没想到竟是被罗玉寒如珠似宝的保护着,不免心中唏嘘不已,看向在篝火虚影中越发俊美坚毅的男子,压下内心砰然的跳动,随意的摇摇头,感叹道:“不冷,今年是暖冬河面都没结冰,过两个月又是春季,日子过得挺快的。”
罗玉寒忍下想要将小姑娘揽入怀中的冲动,拼命装君子,假模假样的叹息着,“是过得挺快,转眼你就大了!”
武暖冬翻了个白眼,“转眼我大了,你也老了,对不?”
罗玉寒一噎,摸摸鼻子,眸光微转,笑得说不出的风情俊朗,“暖暖,你是嫌弃我老了吗?年龄这种事不由人的,可是越大越会疼人,不信你试试!”
“呸!”武暖冬啐一声,骂他,“你是越老越不要脸!”随之攥攥拳头,“不怕我给你试废了?”
“不怕!”罗玉寒大笑两声,“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此话不对,应是心上人下死做鬼也风流!暖暖,你也喜欢上面吧?”
武暖冬一怔,片刻骂了句脏话,裸着袖子嗷嗷的就扑向了罗玉寒,“打死你这个说浑话的色狼!”
罗玉寒面含笑意,张臂接着,两人在狭小的空间打了起来,权当是天冷热身了。
罗玉寒心态是好的,架不住武力值不妥,俊美的容颜已经毁了去,鼻青眼肿的。这还是武暖冬留了手,所以没动内力,拳拳入肉,专往他明面上招呼,让他明骚、让他诱人、让他没羞没臊!
恼羞成怒的女人是不讲理的,罗玉寒是痛并快乐着的!
至少他拿言语挑逗,暖暖没杀了他,这就代表他还是有希望的。
不得不说罗将军您的要求也太低了好不!
在第二天雾气昭昭下,船工划着船准备渡客,先被青面獠牙的罗玉寒吓了一跳,差点弃船逃跑,好在看到后面的武暖冬方才放松精神。
两人渡过河,李隐忽然冒了出来,四周侦察片刻,立刻指出那三百精兵所去方向。
又追了一天一夜,罗玉寒神色微变,低喝一声止住了前行。
武暖冬牵马掉头,来到他身旁,见他神色凝重,问道:“怎了?”她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人,但罗玉寒有行兵打仗和野外生存的经验,信他的准没错。
武暖冬并没有发现,她对罗玉寒的信任越来越多,有时甚至超过了自己。
“前面应该有回纥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