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小铺子,江淮才终是没保住,赔了本钱不说,家里还遭了贼,那点子存款清空,无奈下,江淮才只得把铺子了,在镇边上买了两间小房子,自己找了个小客栈当起了算账先生。
钱氏听的那叫解气,武家人已然猜出偷钱的是谁,只是憋着一股气谁都不会说。
虽说武山河跟他们不亲近,毕竟是武家的血脉,好了坏了也不该被外人教唆的变了模样。
武行义嘲讽的嗤笑,“原本还想着揍那小子一顿,如今这般正好!”
之前他们误以为是江大宝故意使坏,让武山河走上小偷小摸、招人恨的路,谁知道他竟也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武天德自觉对亲家大舅子仁至义尽,自然不会插手他家的糟心事。
“前两天江淮才到咱们铺子上来了,想要赊酒,我没让。想来如今是恨死咱家人了!”武天辛扒拉了口白米饭,偷摸看了眼老爷子和四弟。
“就是不该给他。”武暖冬看出了大伯的小心,直接给他一剂稳心神的良方,“没钱就不要赊酒,如果他们要闹,您就跟让他去找我爹。”
为了田家的事情,三间铺子都是大伯和大婶娘再管,家里算是给武行侠放了大假,让他好好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
武天辛笑了笑,有暖暖开口,老爷子和四弟便不会怪他处事不留情面了。
武天德苦笑,“找我,我又不是美酒,找我也没用!大哥,店里该怎样就怎样,谁都来赊帐,买也就不用做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绝食
武山河终是被接回来了,不,应该说是武行侠狠心抢了回来。
武行侠去田家那天,田蕙兰原本是想的大的小的都要留下,一锁门,褪去衣服娇娇柔柔的就喊相公,武行侠眼都红了,终是扭头忍住,推门而出,抱起院门口傻玩的武山河骑上马就走了。
看着娇妻如此,他不心动是假的,甚至想着将武山河送回家调理,而他立刻掉头回来陪她,谁知刚出院门便听到田氏的辱骂,“武行侠,你特么的不是个男人!你混蛋!你给我回来,你是不是外面养小的了?你这个怂包!”
武行侠心寒到底,即便策马离去,田氏的谩骂始终在耳侧环绕,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突然觉得,什么都过去了,一切都该过去了。
离开他娘和他外婆的武山河彻底蔫了,窝在他爹的怀里,听着他爹一言不发的狠狠打着马,风在脸颊呼啸而去,六神无主的攥住他爹的衣袖,真的不想去武家。
到了武家门前的小桥,武山河怯怯的抬头,“爹,我……我想回家,我想我娘!”
武行侠想笑,脸却僵硬的有些狰狞,吓得武山河往后缩了缩。
“这才是你的家!小山,你不记得五岁时跟着爷爷学武的事情了吗?还有和你小姑姑去河边捞鱼?”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不怪娃、不怪娃,是做爹娘的错!是他们的错!
五岁的记忆太过遥远,武山河记的最深的、也是他娘总唠叨的,逃荒那会儿,武暖冬那臭丫头把他骗到冰河上,让他掉进河窟窿里害他性命之事。他扁扁嘴,认命的没有开口,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会向着他,没谱还要教训他一通。
成功把儿子带回来的武行侠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感情,他脑子里仍是有些恍惚,很多记忆交错,有刚成亲时的画面、有小山出生时全家人的喜悦、也有一家团聚后的争吵和刚刚田氏那张惊诧不敢相信的脸。
“爹,我想回家!”武山河拧着眉盯着武家大门,有种喘不来气的感觉。
武行侠看他一眼,那张小脸坑坑洼洼,尤其是在娃苦着脸的时候,越发的不好看起来。纵然他的娃相貌有失,可都是他心头掉下的一块肉。他蹲下身,半抱住武山河语重心长的教导,“小山,知道为何执意让你回家吗?”。
武山河突然嚎啕大哭,“我要娘!爹,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娘了!呜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或许是武行侠露出的柔和表情,又或许是他心虚怕是之前做错的事要受到惩罚,一点儿都不给武行侠说话的时候,一个劲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