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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坐在中厅,垂头故作羞羞答答表情的妇人,武暖冬觉得能把不要脸表现的淋漓尽致的也是没谁了!

“江家媳妇,你说啥?我没听清?”老爷子掏掏耳朵,满脸的茫然。

孙氏嘿嘿笑着,用手捅咕了一下坐在她旁边的妇人,“这不是他妹夫丧偶多年,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您看咱家暖暖,成天的在外奔波,哪像个大家闺秀。那么大的姑娘总要会学姑娘家要学的,没娘也没人提醒她。我这个做舅娘的心疼暖暖,又见这大姐对妹夫一心一意,所以才做个喜事,问问老爷子您的意见,若是妥当,等妹夫回来,咱就把事办了!”

孙氏这话信息量好大,让老爷子和武暖冬一时回不了神。

突然,老爷子一拳砸到茶案上,开口吼道:“好你个江家媳妇,看在你是暖暖的亲戚上,我们武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倒好,张口就暗指暖暖没娘教,你的心肠怎得那般的毒,暖暖是个女娃,被你这么当着外人面的说,还能有好名声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滚出去!”

“哎哟老爷子,您可别冤枉我!”孙氏撇撇嘴,骂两句又不会死人,她才不出去呢!“您当您这心肝宝贝的名声有多好哪!村里人都管她叫小母老虎!不信,您问问这个大姐!”

老爷子出门只是找几个年纪相仿的老者闲聊、下棋,对村中妇人并不熟悉,抬眼看着这个脸红脖子黑浑身打补丁的妇人也没什么好感,只要是孙氏带来的人,他能有好感才怪,自然也不惜的问她。自家宝什么心性他最明白,不是被别人惹到了,绝对不会主动的找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心凉

“孙氏,你若还想留在武家混吃混喝,就别把你的鬼主意打到老子家里人身上,否则我宁愿让两个娃放弃科举,也要让你竖着进横着出。”老爷子年轻时走过镖杀过匪,冷戾起来便自然而然的散发出血腥气,吓得孙氏一哆嗦,郑寡妇更是腿都软了,软趴趴的瘫坐在椅子上。

武暖冬阴沉一笑,“郑寡妇,每晚的痛还是不能让你长记性吗?若是你还来武家犯浑,老天爷怕是会看不过去,没准会生生疼死你!”

郑寡妇的怪病众所周知,天天晚上和她闺女鬼哭狼嚎的,即便有好心邻居请了大夫,人家也瞧不出是怎得了。三千丈岂是大夫能瞧好的病,最后全村都暗自流传是郑寡妇心太歹,先是骂了自己的闺女,又害的小儿子被噎死,所以才会得了看不好的怪病。

到后来左右邻居实在受不了每晚的嚎叫声,又去求了郑神医,才将她那怪毛病慢慢的缓解,而今还会痛,痛的却不如以往的难以忍受。而她家四丫,或许是年纪小老天爷有所怜悯,已经完全病好了。

其实哪里是老天爷怜悯,而是武暖冬早就把这事告诉了郑爷爷,免得到时候人家求上门,折损了神医的名号。郑文也知晓有个妇人纠缠武天德,而且还嚣张的欺负四房家的娃们,所以只是用针灸之法把郑寡妇筋脉里的牛毛银针固定在了不易察觉的位置,痛感会逐渐减轻。但是不会消除。而他看郑四丫年幼,故此把银针偷摸引了出来。

郑寡妇听闻,便没了主心骨。抬眼看向武暖冬含笑的面容,浑身顿感寒风刺骨,想起天天受的苦,什么妄想都没了,啊的一声惶恐的狂奔了出去。

孙氏一见,赶紧拔腿走了,她可不愿被赶出门。再说,她的目的可不是帮武天德做媒,只不过是想借此让武家知她一份情。谁想到。那妇人是个不禁吓的蠢货,还好意思在她面前故作情深,恶心死人了。

搞得惹毛了武家老头不说,所图之事还得以后再做打算!

武山河终于上学了。当晚肩背着奶奶给他做的全新的蓝布挎包。特意绕到四季苑门口得意的在武暖冬面前走了一圈,麻点小脸上一片傲娇,不用他开口,武暖冬都能看出他的心声,无非是:我奶奶给我做的包,你有吗,有吗,有吗!

武暖冬懒得搭理他。她若是真的七八岁的娃,铁定受不了。以为大婶娘偏心不宠她了。可她真不是,实在感应不到武山河幼稚的挑衅。

一大早,应武山河的要求,大伯一家,包括武行义都要去送他上学,以显示对他的重视。当即便被武行义撂了挑子,他皱眉瞥了眼他哥,不客气的说:“小山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娃,用的着这般娇惯吗?哥,当年爹娘没偏疼着你,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吗!小山年纪小不懂事,你怎得也跟着不懂事起来!我还要去青塘镇送货,没时间!”随后扭头就走了。

钱氏拉了拉武天辛的衣袖,“你不是也要去九隆镇送货,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武天辛闷头嗯了下,跟在二儿子的后面出了侠义院。

看着走了的两个人,哇的一声,武山河哭了起来,抽抽涕涕的抱着他娘好不委屈。

钱氏皱皱眉,孙子她也心疼,可这周围进学的娃从没听说还要家里人举家送着去读书的,离得远的,也不过是娘或爹头一天带着娃认认路罢了。

再者她家还有送小山的牛车和车夫,比起旁的娃,小山已经幸福太多了。就拿暖暖他们来说,当初小小的几个孩子还不是自己找的私塾、自己辛苦的往返上下学,哪个大人有机会帮衬过。

好不容易武行侠连哄带吓唬,武山河消停了稍许,等见到院门口的牛车时,又放开嗓子嚎上了,“我要坐大马车,我不要牛车!呜呜,我要马车,大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