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暖冬挑眉,这态度转变的好快!
不在意的取过碗,点了下狗蛋耳后的穴位,等他张开嘴巴,把他脑袋一抬,将药吹去热气,一口灌了进去。
药是有些烫的,但她相信跟那稍稍的烫比起来,还是那深入骨髓的痒痒更要人命。
果然,药一入喉,狗蛋狰狞的表情渐渐平缓,片刻竟然呼呼的睡着了。看来他是痒了整夜也折腾了整夜。
想到这件事。武暖冬眸光微暗,毒草根本是个借口,他们是被人下了毒,而这毒跟她还有莫大的关系。
等到狗蛋娘挑水回来。武暖冬告诉她将蒸煮的药和药水放到洗澡桶里,让狗蛋泡上一个时辰,期间凉了就加热水。过程会有灼痛感,忍忍也就过去了。
狗蛋娘一字不敢忘,忙殷切的点头。又问了问狗蛋额头上的撞伤,在确认无事后,千恩万谢地把武暖冬送出了门。
把马车赶过来的武天德正好和武暖冬碰了面,武暖冬带着自家爹去各家看了看,他们已经把娃放到热水桶里,经过初步的泡洗,果然几个娃已经不那么难受。各家自是一番感激连连,对武暖冬的医术更是夸赞不已。
两人出来时,已经日头西落,武暖冬跟自家爹交代了一句。往小后山的方向走去。
还没翻过山头,武暖冬皱眉朝着身侧的一片半人高草丛喊道:“李隐,滚出来!”
草丛里传来一阵哗哗的动静,李隐从中钻了出来,他一脸阴郁,半垂的眸子一撩,“你是来骂我狠毒的吗?”
武暖冬似笑非笑,“我骂你干嘛?你天不怕地不怕,天皇老子第二你第一的,用的着我骂你吗?”
李隐抿紧唇。不语。
“我是管你要草药钱的!你要是不想让李爷爷知道,就还我草药钱!”她伸出小手,表情谈不上多好看。玉府里的草药药效惊人,若不是有同样玉府出品的克制之物。那几个小子怕是熬不过今晚。李隐锱铢必报非要亲手教训那几个欺负过他的小子,这事无可厚非,她也没理由去说教什么,但他万万不该私自动用她玉府里的草药害人。
那几只皮毛脱落、惨不忍睹的田鼠怕是他几次试验的结果,他明知道玉府出品的草药疗效不一般,还是义无反顾的下了毒。不知该称他为有仇不报非君子还是该称他为有勇无谋为匹夫。
李隐眯眼看着面前的小白手,咬紧牙关,突然面容扭曲的吼着,“你就是来责备我的,是吧!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太阴损了,是吧?凭什么我要承受他们无缘无故的拳打脚踢,他们可以不顾我旧疾复发肆意妄为我为什么不行,你以为替我教训他们我就要领你的情吗?你以为救了他们我也要感激涕零吗?你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喜欢你,你走啊!”
怎么看这小子越来越傲娇了,武暖冬挑眉,转身假意要走,果然,李隐身侧的手臂动了动,又颓废的放了下去。
她环臂慢慢的往山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啊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李隐一惊,想都没想的冲了下去,来到那个软绵绵趴着不动的小女娃身前,连忙要搀抱起她,嘴里仍是刻薄的骂道,“你怎么了?这么笨,连路都不会走,活该你摔倒!”
嘴毒不是错,错就错在毒的口是心非!
武暖冬好笑不已,真是不知道这么个十二岁的少年怎么就能练就一副别扭、阴狠又毒舌的性子。
一见到那双乌亮的大眼睛笑意盎然的看向他,李隐双眸蕴含的紧张荡然无存,气的脸涨红,指着武暖冬半响说不出话。
“你是想骂我小人、骗子、虚伪吗?”武暖冬拍下他的手,叹口气,“你这关心人的方式,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好不容易顺过气的李隐,喘着粗气,吼着,“谁关心你了!”
“小狗关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