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止含着泪点点头,当他劝说兄妹离开的时候,何尝心里不痛苦。
当他们赶到时,看见武行舟和武夏至呆愣愣的站着不动,两人的心差点停止跳动。
“二哥……大哥他……他……”武秋止声音颤抖,镇定不再,因为武行舟和武夏至遮住了视线,他只能看到一地的血……
武暖冬心急如焚,扒开武行舟和武夏至,再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吼着,“二哥,找找大哥,大哥会不会受伤躲了起来!”
听到这里,武秋止才松了口气,恍然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要不是信念支撑着恐怕早像小妹一样瘫在地上了。
武行舟和武夏至方回神,纷纷的开始搜索起附近的草丛。武秋止这才看清地上那滩血的来源,一人高的棕熊被人肢解的头、爪分离,脑浆和血混在一起,豆眼狰狞的瞪着,模样甚是血腥 人。
武秋止也差点吓得坐在地上,顿时过去拉起暖暖的胳臂远离了这个死不瞑目的庞然大物。
“三哥哥……这是大哥哥杀的吗?”武暖冬不敢置信的问。平时一脸温和的武春息真的有这么残酷的一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是逃了出去。
“想什么呢!”武秋止捏了捏武暖冬苍白的小脸,捂住她的眼睛阻止她继续看下去,“大哥功夫哪有那么好,就是爹也不敢手无寸铁的正面对敌大熊,这熊还算个头小的种类,要是大的,足以顶上武功高手了。一定是大哥获救了!”
果然武行舟和武夏至并没有找到武春息的踪迹,四人不敢多做停留,怕血腥味引来别的猛兽,最终决定离开这里。
第二十五章、平吉
夜间山里寒凉,几个孩子每人背了一水囊的水、几件保暖衣服和几个大块粗粮馍,或许是野兽嘶吼的声音镇住了追兵,这时并没有人在追来。在找到一处野兽废弃的小山洞后,四人用顺路拾得柴火燃起篝火,闻着浓郁的膻腥味,挤在一起分了两个干巴巴的粗粮馍,因为曾经逃过灾,孩子们明白粮食的重要性,只是吃了个五分饱便谁都不肯在吃了,水囊里的水也是每人喝了两口。
晚上的深林比白天危险了不知多少倍,夜里觅食的野兽神出鬼没的。武行舟学武六年,前五年全是马步、压腿、负重等基本功,真正拳法才学了一年,别说猎捕野兽,就连追踪猎物的功夫都不到家,能和武春息带着弟弟妹妹走到这里已属难得。
白天的逃亡尽管让武行舟累到不行,可并没能让他安然入睡,他要是睡着了,靠着年幼的弟弟守夜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武夏至和武秋止已经累的昏睡,武暖冬实在不敢掉以轻心,为了让哥哥们放心装作睡熟,实则是虚靠着武夏至打坐练功,把五感放到最大,以防野兽袭来而不知。
耳旁是篝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偶尔传来虫鸣兽吼,都远远的不曾靠近。武行舟实在坚持不住,不一会儿往篝火里放柴火的手垂了下去,渐渐的眯上眼。
篝火越来越小,武暖冬正考虑要不要起身添加木柴,陡然听见一深一浅两道脚步声传来,她赶紧扑灭火焰,屏声静气的缩在武夏至和武秋止的中间,准备若是有人发现他们,她就把三人收入玉府。
“是这里。”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武暖冬本能的一哆嗦,刚要握住武秋止的手往玉府送就听到另一道略显疲惫的稚嫩声音问起,“他们没事吧?”
“我只答应你送他们到安全地带,给他们一笔钱,其它的我不负责。”中年男子冷漠的开口。
另一人沉默片刻,虚弱的咳嗽一声,“我知道!”
气氛凝重了几分,武暖冬没能多偷听几句就闻到一阵奇怪的淡香味,转瞬头脑昏沉、四肢瘫软无力。她懊恼的叹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就听年轻些的男子急切的喊着,“你做什么?”
“看了我面目的人活不过第二天,你想他们死?”男子怪笑着。
武春息捂着手臂上包扎简陋的伤口,无血色的脸庞上黯然失色,最终屏气走进洞府帮着弟弟妹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撕下衣摆,用血写了几个字,裹着银元宝塞进了武秋止的怀里。
武暖冬终是没抗住药效,沉沉昏去,直到阳光暴晒皮肤烧疼的醒了过来。一睁眼,入目是破旧的红柱、挂满蜘蛛网的佛像还有四面漏风的墙壁。年久失修的屋顶露出刺目的光线,空气里没有了山洞里的腥膻味泛着新鲜的潮热气息。破庙门早已脱离门框的桎梏,半挂着一边在微风下发出啪啪的拍动声……
她的身体依旧乏力不能动弹,三个哥哥还在昏睡,趁着四下无人,她连忙调出空间水一边洗脸一边喝,几口后,腿脚恢复了活力,武暖冬赶紧挣扎起身,搀扶着歪七扭八的三个哥哥,挨个喂了他们空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