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还没上好吗?”
幸亏她练的是‘万物博武’算是和玉府真正做到了心有灵犀,所以才能在玉府里能听到外面的动静,等到玉府升级后,还能‘看’到玉府外的场景。
“来啦!”武暖冬出了玉府,前脚回应钱氏后脚就进来了。
她偷偷吁了口气,还好动作快了一步,要不非吓到大婶娘不可。
“你这孩子,这么臭也待得住,去找你二婶娘洗洗换身新衣服。”钱氏帮着武暖冬打理好松散的衣裤,推着她出了茅厕。
不是钱氏事多,而是武暖冬排出的污秽确实很臭,幸好茅厕本身味道浓郁没有暴露她的异常,这才蒙混过关。
赵氏正拿着新衣等着武暖冬,见她走到前院,把她抱进二房的窝棚,武天崇和武行舟已经到林里去砍柴了,武行川在郑文的茅草屋里背诵着头天的功课,窝棚里只有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
赵氏见武暖冬只是衣服染了臭气,便简单的给她清理了手脸,用柳条仔细刷了牙,换好了新衣。
“二婶娘,衣服好漂亮呀!谢谢二婶娘!”
虽说只是桃红色的粗布唐装,内里却是钱氏和赵氏特意给武暖冬买的细棉布一针一线地缝制而成,针脚细密,一点也不扎,软软的又厚实又舒服。领口、袖口和裤脚处用粉底棉布包边绣了几只小白兔,配上狐狸毛做的白绒帽加上两个绒球,头发挽在耳根处成两只小盘髻的武暖冬顿时化身成软哒哒的小萌物。
“是我们暖暖漂亮!”赵氏捏了把变身年画娃娃的武暖冬粉嫩嫩的小脸,不禁感叹:娃娃真是一天一变,一夜的功夫怎么就觉得暖暖的皮肤更好更滑腻了呢!“来,再给暖暖贴花钿!”
武暖冬乖乖的坐着不动,任由赵氏用竹筷的一头沾上红色的唇脂在她眉宇中间画上了三朵形如梅花的花瓣。
武暖冬笑的甜甜的,这很像是她小时候过年过节妈妈给她点的红点,每当点完后,她都会美滋滋的在姥爷家转一圈,夺得邻居无数赞美声。
其实贴花钿是唐代一种时尚的化妆方法,可惜武家银钱不算多,别说金箔花钿就连普通的花钿都舍不得买,所以赵氏才想到这个方法让家里唯一的女娃好好的美一美。
第二十一章、年夜
“五湖四海皆春色,万水千山尽得辉,横批:万象更新!好字!颇有颜真卿的风韵,行书遒劲郁勃、大气雄浑,只是笔力略显生涩不足,气势开张方面稍有稚嫩。”站在院外,摸着山羊胡子的郑文边赞评边点头,惋惜的对老爷子说:“天赐可万万不能在耽搁了,这段时间放下书本已是不得已,等到稳定了,一定要送天赐重新入私塾。光凭这两笔字已属难得,九成九能得到廪生的担保考取秀才。”
武老爷子岂有不明之理,时局造事,天赐这孩子运气不好呀!
武暖冬在茅草屋里听着两个老爷子絮絮叨叨,看着周氏把一大张红纸撕成小张,撕好的红纸在钱氏和赵氏的手里折几下,随随便便又撕成了一个个吉祥的图案。
茅草屋和窝棚没有窗户,窗花被孩子们贴在了墙壁和门帘上,不多时院里喜庆的味道更加浓郁,到处都是红红火火的。
武山河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白兔,眼巴巴的瞅着武暖冬在武春息的带领下上蹿下跳的贴着窗花,就是不敢靠近。
田蕙兰在窝棚外紧迫的盯着武山河,见武山河刚要迈步便出声喊道:“小山,回来,外面风大,你脸还没好,快回来!”
武山河嘟嘟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了田蕙兰。钱氏和武天辛对视一眼,尽是无奈。
“小山,上奶这里来,奶给你做了身新衣服。”
田蕙兰看着满脸笑意的婆婆,终是什么都没说,武山河已经到了懂得脸色的年纪,见娘亲面无表情,自是明白娘亲不愿。记起娘亲背着人紧紧握住他的手哭泣的模样,他摇摇头,先前的喜悦全无,“奶,小山回屋躺着去了,等没风了,小山再去找奶穿新衣。”
“哎!好孩子!”钱氏自然看出武山河的为难,即为孙子的懂事而欣慰又为他的表现而忧心。在武山河乖乖回到窝棚里后,一张瘦脸笑意全无,秀目冷冷的凝视着田蕙兰,直到田蕙兰略显局促的垂头回了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