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声裂肺的哭喊让武家人心中大痛,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但是比起死来,眼睁睁看着至亲血脉一个个离世才是更叫人无法承受的。
“有爷爷在,爷爷永远陪着我们暖暖,不哭不哭,再哭就不漂亮了!”武老爷子心疼不已,是他疏忽了,暖暖年纪太小又没有娘亲在旁照看,一时间家里人相继病倒加上之前摔破脑袋身体虚弱,恐是惊着她了。
在武老爷子的安哄下,武暖冬的情绪渐渐平稳,她用衣袖擦了几把脸,在武老爷子怀中扭捏的咬咬唇这才起身。
“暖暖,没事、没事,大哥陪着你!”
“暖暖哭好丑,不要再哭了!”
“妹子,哭啥哭,勇敢点!咱武家人啥都不怕!”
“暖暖不哭,乖,不哭!”
武春息、武夏至、武行川、武行舟四个哥哥围在武老爷子周围,看着武暖冬红彤彤的小脸,善意的笑着,嘘寒问暖,纷纷做起鬼脸企图让她恢复笑颜。
在几个最多不超过十五岁的小少年面前,武暖冬相当羞愧。她这是怎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好歹也小三十的人居然还这么不能承事,哭的丢人死了,还让一堆小萝卜头逗她开心,真是太……幸福了!
经过这番哭,倒把武暖冬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哭了出去,整个人像真正的活了过来,苏醒了、觉悟了!
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给了她这么多宠爱她的亲人,在贪心,老天都会看不过去的!
她 武暖冬,武家的武暖冬,从今以后为武家活、为疼爱自己的亲人活、为无缘再见的姥爷姥姥活、更为了自己活!
第九章、空间
今年的新年比往常晚了小半个月,在二月月尾,如今正是二月初天寒地冻时。哪怕这里接近南方,天天在茅草屋洗热水澡也是没有那个条件的,不但费柴火,就连房屋的保暖性也差了不少。
武家老爷们先洗,把茅草屋熏得热乎乎的,再让几个女人和孩子洗。
武暖冬是最后一个,由大婶娘钱氏裹被抱着进屋。屋内早就蒸腾出一层薄薄的热气,大木桶还泛着淡淡的松木清香,是大伯临时做的,外形粗糙内里细腻,木头打磨的滑滑的,既不漏水也不扎人。
穿越初,武暖冬是把自己往死里整,所以装作睡着,钱氏和赵氏只得用药水给她擦了擦手脚和脸,今天可不一样,她卖乖的主动脱下衣服,被笑眯眼的钱氏抱进了浴桶里,乖乖的站着洗澡。五岁身高有限,即便武暖冬再有羞耻心也拗不过家里人的关心,不可能让她一孩子自己洗涮。
正在给她擦背的赵氏忽然‘咦’了一声,把武暖冬的小身子一扳,正面朝人,“大姐,暖暖的项坠不见了,是你收起来的吗?”
“我看看,呀,真没了,我没收呀!”钱氏惊讶的左右翻转着武暖冬的身子,连水里都捞了个遍,“我喊你大哥到屋子附近找找。”说着,钱氏冲着屋外喊道,“行义爹,暖暖的项坠不见了,你和二弟、四弟给找找。”
“好,我们找找。”武天辛应道,“没掉屋里吗?”
“没!我和她二婶娘都找过了。”
茅草屋里只有一床、两柜和几件制药、熬药的工具,没什么犄角旮旯能藏东西的地方,赵氏溜了一圈毫无所获,“真是怪了!”她嘀咕一句,“暖暖,你摘项坠了吗?”
武暖冬摇摇头,之前在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下真是没察觉脖颈上还有项坠这种高大上的玩意。
“这可怎么办,都怪我没注意,那是四妹留给暖暖的遗物呀!”钱氏拍着大腿,一脸着急。
“大婶娘,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武暖冬轻声安慰着,或许是对未曾蒙面的娘没什么概念,对于她来说遗物之类的也不过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