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
我知道皇兄为何迟迟不占有我身体的用意了!
他一直冷眼旁观,看我挣扎,看我痛苦,看我彷徨。他不屑用咒束缚住我,如果不是真心相爱,那么,即使是咒,也无法束缚住一个人吧?看,眼前便是个例子!师父虽被下咒了,但他仍是反抗着!
他在地狱里,拼命地往上爬。一步一步,他的脚好了,天堂离他近了。束缚他的茧丝,即将挣断,他,将要展翅飞走了!
什么皇朝,什么白氏,他皆会抛下!
我看得出来,在师父阴冷的表相下,仍是渴望光明。父亲是他的魔障,他定要冲破这层魔障!
那么我的魔障是哪个呢?
二哥试图占有我,他的用意是什么?皇兄不急着占有我,是想测探我?
我的心,倾向哪一方呢?
不知是如何走出冷宫,如何走到皇兄的御书房,当皇兄叫了我一声后,我方猛地惊醒。
猊兽香炉,烟雾缭绕,袅袅地上卷,直达龙梁顶。那高贵独尊的男人,如沉睡的雄狮,悠闲地倚在御书桌案前,以朱砂笔批阅如山高的奏折。黑色龙纹衣随意地披在肩上,墨黑如幕的发丝略是零乱地散于肩与背后,平添几许狂野,俊美无俦的脸,永远是高深莫测的,淡淡一瞥,便能摄人心魂。
如此俊美的王……
我的心,乱了,慌了,闷得生痛,一对上那扫来的冷淡一瞥,整个人便似被吸了魂般,无措。
“……皇兄……”
我喃喃出声。
大明圣帝九年,北方战争未断,威武将军将北方异邦击退数千里,但那异邦不知疲卷,仍加紧攻击,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朝堂上,每每从边塞传来捷报,无不赞赏威武将军英勇,然而异邦多次死灰复燃,实在冥顽不灵,这战事要打几年?战争延长,实耗国力,边疆百姓连年受战灾之祸,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