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起剑,月光下,雷霆剑泛著寒光。我麻木地用剑在手腕上划出一条血痕,血滴在石板地上,很快染红一片。
就著脚下的血,我跪下,朝皇宫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站起,剑回鞘,转身,目视前方,我坚定地迈开脚步,毅然朝城门走去──
一直走,一直走,走出皇宫,走出京城,走到郊外,天已大亮,我前方是三条分路,我怔怔地立在交叉处。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前路茫茫,我该去往何处?东南西北,四面八方,哪里是我归处?
糊里糊涂地择了一条路,我恍惚地走著。走了许久,日中天,我口干舌燥。官道上,来往的人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而只有我,像个傻瓜般地,拿著一柄滴血的剑,穿著一件染了血的单衣,披头散发,孤单地走在大道上。
路人见了我,全都避道而行。
我越走越冷静,越走越发笑,直到不可抑制,我站在路边,放声大笑,边笑边哭,别人都当我疯了,却有一人骑士停在我旁边,一脸关心地问我:“这位公子……是否有什麽难处?”
我停下笑,撩开脸上的发丝,露出我的脸,望向他。他见了我的脸,当下发怔。我看他痴迷的眼神,就淡淡地笑,我越笑,他越痴迷,我依旧在笑,他越来越迷惑。
然後──
我拔剑,刺中他的要害,一掌把他从马上打下去,纵身跃上马,拉起缰绳。连贯的动作,一气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