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怎会怕?”我立即反驳。自两年前起,我就疯了般地不怕这些毒药,试毒我抢第一,种了新草药,我第一个尝药性,虫蛊是我的最爱。我就像变了个人似地,发奋图强,专攻医毒。如今我的医毒术,怕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了。
“既然不怕,那为何犹豫?”师父打著呵欠说。我看他眼下有淡青,就知道他又熬夜研毒了。
“这个啊……”我干笑两声。虽说我成为皇帝的男宠是公开的秘密,在师父面前脱衣也非第一次,但……我昨夜刚受过帝王的雨露,下午才起床,由著湛蓝兄弟为我打理装束,一身清爽地来这里,师父却要我试药,我这一脱衣,不全被看光那些“痕迹”了。
兴许是看出我的为难,师父嘲弄地道:“还怕为师的看?又不是第一次?”
我叹了口气。是啊,不是第一次。笨拙地解开衣带,脱下衣服,慢慢地露出我韧性修长布满痕迹的身体。
“啧啧──”师父冰凉的手指在我身上轻刮,细语问:“这麽多,这麽深的颜色,他都是用咬的?”
我脸一红,跨进药水里,刺激性的液体接触到皮肤,令我有片刻的不适。
“不要用功力去抵挡毒,让毒渗入你体内,放心,这毒要不了你的命。”师父就蹲在我身边,唇贴在我耳边低语。
“唔──”我闭上眼,放松身体。
药性很强,一入我的身体,几乎侵蚀我的神智了。我不舒服地呻吟了几声,然而我却是享受这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这两年,我好似活在梦幻中。既清醒,又模糊。以前那个软弱的我,好像远去了,我常常会冷笑,宫里有人惹我不愉快,我就起了杀心。喜爱血的鲜色,特别是血从人的颈项上流下,最能让我兴奋。在师父面前,我是好学的徒弟,较之以往,我更认真的学医毒术,武功造诣方面比以前更胜一筹。别人觉得我在苛刻自己,但我清楚这只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
皇兄对我的转变,颇有微词,但每当我缠著他欢好时,他便不再多说了。我知道他是在冷眼旁观,看我究竟想干什麽,我们心知肚明,却都没有点破。无所谓,他生气,他发怒,都不能把我怎样了。我不怕他了。自从那三人死後,我没什麽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