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亲人’被斩杀,能如君儿这般面不改色的,少之又少。”轻轻抚摸我的发丝,他把我当猫儿般安抚。我的脸色却越来越铁青,苍白。
“你以为这宫中的事,能瞒得了朕?你虽然很聪明,却仍太稚嫩了。”他舔舔我的耳垂,轻声细语,听在我耳中却冷酷无情。“你用身体引诱朕,要朕流放白氏旁系,朕同意了。至於那三人,朕非杀他们不可,你尽管不愿,却没有坚决地求朕。呵呵,如果是以前,你定跟朕闹,可这次没有呢,君儿,朕本该高兴你终於恨了他们,然而……你啊,不该装病。”
我脸上的血色退去得很快。
“朕怎会忘了你,你是白霄云的徒弟,用药如神呢。你用药迷昏朕,趁机前往天牢,易容三名死囚,又用药控制那三人的神智,与白青极等人交换了囚室,等到行刑时,死的是那三名易容的犯人。而之後你利用太子的身份偷偷释放三名无关紧要的犯人是轻尔易举。你的计划很好,可惜,你忘了朕也是易容高手。”
我几乎要跳起来了。是的,我忘了,这一国之君是个易容高手。我拙劣的易容术对他而言,根本是班门弄斧!我死死地瞪著刑场上那异首的三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一山还有一山高。君儿,你自恃武功医术高强,却不知这皇宫里藏龙卧虎,你可以躲开御前侍卫,却躲不开朕的影卫们。你的一举一动,皆在影卫的眼皮底下进行。朕虽被你迷昏了,可影卫没有。”
不,不,不──这不可能!刑场上那异首的三具尸体,是我的父亲,我的兄长们……不……不……我不相信!
气血翻滚,我开始抽蓄。
他强迫地转过我的头,要我和他对视,我的眼里迸射出绝望的恨意,他却仍在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朕的君儿还在演戏啊。”
我恨恨地盯著他,像濒死的毒蛇盯著仇人。
“朕刚刚说的,实则是你计划的一个表面。聪明如你,怎会不知朕是易容高啤,又怎不知朕影卫的厉害?”
我闪了闪眼,不可思议地看著他。他……在说什麽?
“朕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他似有若无的摩挲我的颈动脉,幽深的眸子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朕不得不承认,君儿确是用药高手。你怎会不知影卫的厉害。在一进入天牢时,你就撒下了能迷惑神智的药粉,影卫和狱卒皆受了你的暗示。你易容换人,这些都是你暗示给影卫的,其实,你根本没有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