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负责收租的师父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荣枯,后者光是站在那里,这眼神就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于是那收租的僧人便像是不想多费唇舌一般,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这次先记着,下次一并交足了。”
那老妇人才破涕为笑:“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她有些卑微地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铜钱来,“师父,俺能不能到佛堂里去,供、供奉一下菩萨,让她保佑我儿媳妇生个大胖孙子……”
收租僧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她手上两个寒酸的铜板,身上的衣服也脏污,不由一奚,只是脸上的笑还没褪,便听到那个背着老农妇上山的野僧开口了。
荣枯道:“自然是可以的。”
他看了看老妇人手中的两枚铜板道:“心意到了便是,只供奉一枚也无妨。”
收租僧也没把这两枚铜钱的微末供奉放在心上,但是荣枯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大嘴巴子抽在他脸上似的,登时恼怒道:“这位师弟是哪个名寺出的家,戒腊又是几何呀?”
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僧,还敢多管起闲事来了?
荣枯双手合十,温声道:“世尊足下出的家,戒腊区区二十年。”
——这比长明寺中大部分的阿阇梨都要久。
收租僧原应该管他叫师兄的。
原本在外头守着的小沙弥见荣枯和收租师兄对峙,连忙脚底抹油往里头跑去。
“师兄——”
“诸位师兄——”
“踢馆的来了!来了个踢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