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忽而染上一抹微凉,榻上人一双好看的眉目细微地蹙动了一下,肌肤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好在脖颈上的凉意很快便散了,他的眉头这才逐渐舒展开来。
邪祟侧卧榻上,将搭在容沅瑾颈间的手收了回来,目光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他锁骨之间坠着的一颗乌木珠子上。
这颗木珠差不多有小指甲盖大小,通体乌黑,由一根极细的黑色丝线从中穿过坠于颈间,若是细心留意便会发现这根发丝粗细的黑线之上竟然无结,好似与这佩戴之人浑然一体。
邪祟体寒,怕扰了枕边人,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肌肤,指尖轻轻将珠子捻起,置于指腹间把玩。
身旁正在熟睡的人似乎有了察觉,长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宛若停驻的蝴蝶轻展羽翼。
一双朦胧惺忪的眸子缓缓睁开,正好对上他眼底一汪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春水柔情。容沅瑾目光先是有几分呆滞,看到他手中捻着自己脖颈上坠着的珠子,条件反射地抬手将珠子拽回来。
邪祟一愣,手还停在半空,抬头眨着眼睛望了他一眼。
容沅瑾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心里明白自己刚才下意识所做出的举动有些伤人,暗自懊恼起来,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解释。
邪祟倒没在意,看他这般模样心中只觉好笑,于是便明知故问道:“这珠子看似无奇,相公怎如此宝贝?难不成是什么贵重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