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刚只好点点头,凤儿以前也不是没挨过打,可每次打她,她都不像别的孩子那样一溜烟儿跑掉,愣站在那儿由你打,恨不得你把她打死才算,倔死!
父母打孩子哪有真心往死里打的?你跑了也就算了,怎么可能真去紧着追、不打到手不罢休?可凤儿就能那么气疼人心!
他知道孩子是因为想不明白大人的心思,以为打她是不疼她不爱她,委屈之余故意犯倔赌气,想着不如被打死拉倒!正因为懂女儿,所以也不太愿再去动手修治她的顽皮,如今变了许多,更不愿意动手,可那丫头实在太不像话,不但更加不知礼仪,反而言语粗俗不堪,跟她娘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难道真的是他们夫妻俩不会教孩子吗?不然怎么能这么失败?
梅映雪走向竹林,不多时,几人便见她回来了。一会儿,山有凤出来,骑在虎身上向山石刚招了招手,笑嘻嘻道:“爹,别生气了哈,凤儿再也不唱那些词儿了!”
随后抚了抚虎头,“小牙儿,走,咱们出去逛逛,看看咱的土窑,看完回来就给你吃饭饭!”
山石刚对这样的厚脸赖皮女儿也是毫无办法,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好在她听得进劝,愿意改。
“对了哥,你俩把明天上山时要穿的衣服放进青草汤里泡上半个时辰,然后再挂在竹林里风干!”山有凤在小牙儿跨门槛时头也不回地叮嘱一句。
这样遛虎,谁还敢跟着呀!山有溪嘴里一边答应着,一边眼巴巴儿的望着自个儿的妹子威风八面地出去了,直到一人一虎出院门拐弯后看不见身影。
别说山有溪,连出身皇家的赫连皓都眼馋,即使从小到大在京城看过不少场斗兽,可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从来没有这样因野兽的屈服而和平相处的事例!
他是不是该感谢那批人对自己的追杀?感谢自己跑向了这边的高山密林?
山有凤这么一骑虎出门,村儿里能看见她的大人小孩儿全都远远看着,既怕又不愿走,惊得嘴巴能张成弓!
被父母管制着不给随便来的山有林和山有路以及鲍有德等人,更是羡慕地远远跟着。
虎前行一步,他们就跟一步;虎停下,他们也停下。
始终保持着距离,也不敢开口跟山有凤说话,声音小了山有凤听不见,声音大了怕惊着虎、引起它对自己的注意。
山有凤也不愿太招摇,只去土窑看了看,便准备回家。
转首间,看见依然穿得跟花蝴蝶似的丑家寡妇站在远处和人们一起朝这边张望,心里不由冷哼一声,我这失忆没见好,你不敢来,如今我斗兽驯虎,你怕是更不敢来。想勾引我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资本!
连我娘的头发丝儿都不如的丑东西,还想抢我娘的男人?找死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可用!
晃到家,山有凤关上院门,将肉块系在绳子一头,绳子另一头系在长竹杆上,像钓鱼一样高高晃悠着绳上的肉,“小牙儿,扑!”
她要让它熟悉她每个动作以及与不同动作相配的不同口令,等她打到活野鸡,就让它扑野鸡来驯。
被人下着口令去扑咬活物,跟由着自然天性去捕食活物不同,她必须让它习惯她的声音她的口令,这样才能保护家人让他们得到安全,也可在关键时刻成为她并肩作战的好伙伴!
虽然院子超大,可一家人还是站在正屋檐下看她驯兽。看着小小的女儿一脸正经、有板有眼的驯兽,这突来的可怕能力,让夫妻俩的心里既害怕又喜悦,既自豪又忧虑,说不清的复杂。
赫连皓觉得这丫头就是一个谜,明明她那不高的身躯就在眼前不远处,眉眼清晰地现在所有人面前,可他就是觉得越来越看不清 她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且不属于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不由问道:“梅姨,凤儿的生辰是哪天?”
梅映雪闻言,犹豫道:“应该是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