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回去吃,你是否用过餐?”
“用过了!”山石刚觉得跟多识几个字又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文人说话就是累,绕着圈子半天不说正题,便直接问道:“宇文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小弟效劳?”
宇文良笑道:“贤弟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说话就是爽快!虎父无犬女,连凤姑娘都如此厉害!”
“哪里!宇文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不敢不敢!就是我儿宇文正,听他回来说,凤姑娘答应让他喂食一次那叫小牙儿的老虎,为兄在想,小牙儿毕竟是猛兽,有其自然野性,所以,还请石刚贤弟和凤姑娘多多费心!”宇文良说着向山石刚连连拱手。
“那是必须的,不过,小牙儿是被凤儿打服的,它只听她一个人的话,老实说,我们现在也还不敢靠近它。”山石刚皱了皱眉,“要不,等过段时间我们全都跟小牙儿混熟后再让小正那孩子来喂食?”
他可不敢一口下保证小牙儿对谁都友好。
“那,我先回去劝劝小正,这孩子自从他娘去世后,就很少说话了,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这回难得开口跟我提了这个要求,而且凤姑娘也答应了他,我便不忍心去扫他的兴致。可又实在担心安全问题,不得已,才来找贤弟商量,并非是信不过凤姑娘,更无责备凤姑娘应承他之意,还请贤弟莫要见怪!”
“不会不会,宇文大哥言重了,我们从没有往那方面想!”
“贤弟还是那么心怀宽广!不瞒贤弟,说句不顾颜面的话,贤弟也当知晓我那贤妻去后,我和两个孩子手中并不宽裕,虽然教习一些孩童有些收入,但也时常拮据,自家吃肉沾荤尚且不易,何来闲钱去买鸡割肉喂虎,所以才想让正儿打消喂虎之念!”宇文良说着,眼圈儿竟有些发红起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宇文大哥不要太伤心!这样吧,我回去跟凤儿说说,什么时候确定能让小正喂食而无任何危险,什么时候再让他去喂一次。至于喂食之物,凤儿过几天就上山打野味儿,倒也不用宇文大哥费钱两专门去买。”
宇文良喜道:“如此,愚兄就多谢贤弟了!”
“宇文大哥客气了,都是孩子,尽我们所能满足他们一个小小愿望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凤儿也因为建窑烧砖的事叨扰过你,让你费了心!”
“说到这个,贤弟,愚兄就要多一句嘴了,”宇文良表情严肃起来,“咱们梁国虽然风行斗兽,但大多为官府所办,野兽也是由官府召买安置,即使有个差错,也无人向官府追责;可若是咱普通百姓私养野兽在自家而伤了人、害了畜,官府可就要追责问刑甚至下狱了,贤弟可千万不能大意啊,一定要多叮嘱凤姑娘!”
山石刚微微一躬身:“多谢宇文大哥指点!我们会加倍看守的,若它驯服听话还好,若野性难驯,便只有放归山林了!”
宇文良点点头:“如此甚好。”
拱手别过宇文良,回到家,山石刚便将宇文良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众人听。
山有凤道:“知道了爹,我会看好它。即使它是被唐天逸养大,但是对旁人或猎物,它作为野兽的野性肯定还是有的,那是存在于骨子里的东西。但只要有我在它身边,就不会有事,以后我尽量与它寸步不离便是。”
赫连皓道:“出门都带着它会有许多不便,明日我和有溪弟把铁笼子运回来,便多了一份安全。”
梅映雪闻言,看了一眼丈夫,山石刚对她轻点了一下头。于是梅映雪对赫连皓道:“皓公子,你随我进屋,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是,婶婶!”赫连皓在他们夫妻俩面前,只有作为小辈人的谦恭,毫无贵族子弟的架子。
山有凤看着进屋的两人,看了看山有溪,咕哝道:“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说的?还要单独说?”
山石刚道:“你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别操心了。凤儿,小正家生活算得上有些窘迫,到时 ”
“我知道爹。哥,一会儿你把猪肉送一块儿到他家,就说是我上次对他的叨扰和感谢,也是对他今日出言指教的感谢,不然没由头的肉他是不会要的,那是个没钱还死要面子的酸倔文人。还有,你说我在家看着小牙儿走不开,所以不能亲自送去,免得他因为觉得我诚意有问题而不收!”
山有溪笑道:“妹子到底是女子,心思细腻多了,倒真是为他想得周到,咱们送肉给人还要千方百计想着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