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个声音吼出来时泪水猛地喷涌而出,安广厦骤然暴起,五指如爪,狠狠扼向他的咽喉:“放肆!”
安济身体一颤,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坦然地昂起脖颈,任他手指犹如铁钳一般凶狠地袭了过来。
然而安广厦却倏然变色,大手一转,眼神惊愕地看着自己掌心:“你做了什么?逆子,你给我下毒?”
安济流着泪,抬眼看向他:“父亲,你已死有余辜。”
“你敢弑父?”安广厦眼眶崩裂,双目猩红犹如恶鬼,怒吼,“你可知此罪当诛?”
安济走到剑架前,伸手抓住紫薇剑,铮然拔出,剑光寒绝、杀气灼灼。
“你敢?”安广厦看着爱子提着剑一步步走来,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双拳死死攥住,声音低哑,“济儿,你怎这般愚蠢?即便是下毒封了我的武功,然而我还是天下盟主,门外弟子三千,一声令下,即刻便有无数刀斧手进来,将你这弑父逆子劈成肉泥!”
“你的人都被我调走了,现在门外全是我的心腹,”安济提起长剑,垂眸看一眼寒光粼粼的剑锋,目光移向安广厦,轻声道,“伏诛吧,父亲。”
说罢,倏地举起剑,势如疾风一般劈了下来。
安广厦痛不欲生地瞪大了眼睛。
寒光划过虚空,发丝纷扬起来,安广厦猛地转头,听到哐当一声长剑坠地的声音,安济掌中握着一缕发丝,泪流满面,哑声道:“虽然你罪大恶极,本当斩首伏诛,却终究是我的父亲,今割发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