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天下盟远在洛阳,盟中琐事繁多,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地位,必不能返回娘家主事,对一个普通女子来说,能嫁入天下盟,已是极大的荣耀了,而对常前辈来讲,困居内帷,想必如同鸟儿剪断了翅膀,是极为痛苦的。”
“相思岂是会乖乖剪断羽翼的人?”
“嗯?”
“天下盟的聘礼刚送到明日阁,她就收拾了金银细软,跟凤栖梧私奔了。”
“什么?”安济大声大叫,“姨没死?不对,她……她竟然嫌弃我爹?还和一个不知底细的外人跑了?”
常子煊皱紧眉头,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婆婆虽然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然而诋毁父亲、姑母,晚辈万万不能善罢甘休。”
簪花婆婆仿佛对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年轻人有着无尽的兴趣,笑盈盈地看向他:“那你要怎样呢?”
常子煊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慢慢拔出剑来:“长辈受辱,晚辈拼上全身武艺,也要讨一个公道。”
“公道?”簪花婆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广袖一挥,握着安济的断剑轻轻抵在他的剑柄上,笑道,“公道早就死绝了。”
常子煊顿觉一股大力抵在前方,佩剑便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了,一时间脸色又青又白,五官都扭曲了。
钟意袖着手站在旁边,笑了起来:“婆婆悠着点儿,您把常少主气得都快抽过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