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日过后,门外的禁锢才被撤回去,按理说,玄衅已经信了自己布的这个局,可自从圈禁那日起,汐奚便没有再见过他的面。
琴声悠扬,再入耳之时,已经不再悦耳动听,此时,此景,此人,完全都变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每每,却都是人心最难测,自己所做的一切,均抵不过先前的一次背叛,覆水难收,既然如此,该舍的,便该狠下心,弃之干净。
一阵掌声,伴着清跪的脚步声而来,汐奚压下十指,只见眉雅盛装而来,发髻上的头饰,令人眼花缭乱,“以前不知,你曲子弹得这么好。”
汐奚挽唇而笑,白纱裙的衣摆点缀在布满落叶的地面上,“琴随心动,今日一不小心,我弹错了几个音。”
眉雅面色稍有不自然,她婀娜上前,也不顾汐奚是否愿意,便自行落座,“被关在灵苑几日,自是影响心情的,你说爷真是的,怎地如此不念旧情,都说,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这话,原来是有些道理的。”
“眉雅,”汐奚轻声打断她的话,一手拂过边上的茶杯,递到嘴边,“你来,无非是想说你已经侍寝,这园子里头侍妾多得是,无需炫耀。”
“可我同她们不一样,我的体质特殊,”眉雅面露得意,上半身倾过去,凑近汐奚身边,“我能安心地呆在爷身边,不用提心吊胆一觉醒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更重要的是,我能孕育爷的孩子,而很多人,却不能。”
汐奚自是知她话中有话,她面色镇定,轻啜口茶,余光,冷冷地瞥向女子,“眉雅,我见过的人不少,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主动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的,宅院里头风不平很不静,你倒好,也不怕翻了船。”一语话毕,汐奚抱起桌上的古琴站起身,顺着石阶径自而去。
望着她清冷决然的背影,眉雅放在石桌上的手握了握,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转过侧廊,汐奚顿下脚步,抱着古琴的手越收越拢,贝齿用力咬下唇角,在意识到痛后,方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