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滴过细嫩的面颊,她擦也不擦,额头处更是传来刺痛,兀自点头,“记得,只有听从,没有怀疑。”
路圣爵睨着女子,密长的睫毛犹如半月扇形扑打在她小脸上,男子顺着池岩坐下,大掌执起示意女子过来。
汐奚上前,却并未将手放入他掌心。
路圣爵薄唇勾下,收回手,似乎并未介意,他从袖中取出药瓶,“把衣服脱了。”
“这只是皮外伤。”
男子鹰目尖锐,狭长的眸光扫视而来。
汐奚并非有意激怒,她将散落在肩头的墨发披向一边,食指纤细,点着胸口有条不紊说道,“这儿有什么,你最清楚,降龙烙印见血方能隐退,这伤口若是好了,只要有人见到这复苏的印记,我的身份自然也就被拆穿。”
路圣爵五指把玩手中瓷瓶,熟稔的动作悠闲自在,而这一幕看在汐奚眼中,却满含它意,她静默,索性等着他开口,须臾后,果不其然——
男子动作咻地收住,浓郁的药味全部倾洒在池水中,“东宫遇刺,你带伤侍寝,莫不是想要不打自招?”
“若我身带降龙烙印,岂不是更容易暴露,”汐奚螓首,路圣爵竟能对五月盟内的事了如指掌,难道,自己身边还有他的人?“况且,侍寝一说,极有可能只是个幌子,想要留在五月盟,我唯有设法先取得他的信任。”
“这信任,也包括陪睡?”路圣爵弯腰,擒住女子一缕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