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起来不知道勾起了这位老人的多少心事,他语气之中满是叹然,看着楚云轻认真倾听的眼眸竟就这般说了下去。
“睿王五岁的时候就被抱走了,跟着嬷嬷养到了八岁,期间三年根本不知道皇后被囚禁在紫玉宫,也就是八岁那一年,不知怎么的知道了,在紫玉宫外站了三天三夜也没见到皇后,之后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就再也没有提过紫玉宫。”
“才十二岁的时候,睿王就一个人去了军营,这一历练就是六年,十八岁封王建府,终于才在盛京定了下来。”
楚云轻只觉得夜色越来越凉,此前十七年的苦痛隐忍,今夜面对萧战,他的眉头是否能展开一瞬了?
“这一次是公公传的令请的御医去紫玉宫的吧?”第一次福海来报说紫玉宫的不好了要不要请御医的时候萧战分明说的是不,而这一次却是有御医的,除了福海便无旁人了。
福海摇摇头,“只可惜来不及了,娘娘的毒来的蹊跷的很,皇上想来也是想到了的,可是现在人已经没了,皇上没有让查下去可是为了后宫安宁。”
楚云轻一叹,夏夜的晚风凉意阵阵,她紧了紧自己的衣裙,只觉得有些寒了。
眼看着月色西移,楚云轻依旧没有看到萧战回来,她心中一急,就想这般去那勤政殿看看,福海也是有些生疑,“郡主,老奴过去等着,您先回去吧。”
楚云轻怎么好说其他的,当即怀着一颗不安的心回了锦绣殿。
春桃正等着她,一番洗漱之后她却是不想睡,只着了中衣坐在窗前等着,春桃似乎知道她的心意,细细叮咛几句之后便退了下去。
夜凉如水,楚云轻不知道勤政殿中的二人会有怎么样的对话,她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这对父子,别的不说,那股子霸道劲儿却是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楚云轻靠在榻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轻响惊动了她,她急急奔至门口将门打开,果然,萧澈挺俊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他的眸子里不见冰天雪地的寒意,却依旧幽深的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楚云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将他拉了进来,关门的刹那她听到萧澈胸腔之中发出闷闷的笑声。
楚云轻诧异的转身,他本就不常笑,此时这般如何像是平日里的他?
她的眸子锃亮的看着她,春桃退下之后她就取下了面纱,此时对着他的是一张晶莹无暇的脸,那精致的眉眼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萧澈缓缓走近她,抬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的眉眼一瞬间像是沁了水一般的温柔,看的楚云轻几欲移不开眼,她忽然觉得这个世上没有那个女人能抵挡住他的柔情,他本是凌厉冷酷带着刀锋之人,可是一旦卸下浑身上下的寒气,便化成了春风拂面娇花照水的沁透魅惑,她自知无力抵挡,而他对她强势霸道,每每让她想抵也抵不住,所幸沉溺其中。
他的指腹轻轻地磨砂着她的侧脸,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和她气息胶着,感受到她脸上慢慢升起来的温度,他勾唇一笑,“楚云轻。”
她尚自被他迷得怔愣,此刻听见他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连名带姓的叫她,只能愣愣答一声,“嗯?”
萧澈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樱唇气息一沉,唇角一扬,他说,“你在勾引我吗?”
“嗯?”
楚云轻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当即便清醒了过来,她双手抵在他胸前,看着不同寻常的他,“什么?”
萧澈允许她的手把他们阻隔开来,他由此离开了她几寸,上下看她的样子——
楚云轻这才觉得有异,沐浴完的她只着了一件中衣,这在应该休息的她来说定然是正常的,即便是在春桃等下人的面前也是可以的,可是,对着他,却是危险得很了!
素白的纱衣将她玲珑的身段勾勒的曼妙惑人,还没有很干的头发散发着清新的幽香,萧澈低头轻轻的一嗅,“很香。”
他平日里说话总是带着迫人的森寒,此时那森寒被楚云轻勾引的隐匿无踪,继而变得低哑邪妄,这一声轻叹,好似一滴水无声无息的落入湖中,当即便惊起一阵波澜。
楚云轻微微一颤,双颊不自然的山上一层红晕,她只觉得这样的气氛压得她有些呼吸急促,却又不敢真的表现出来,她忍着心中一处的悸动出声,“怎么样?”
萧澈闻言却顺着她的头发一路嗅了下来,继而搁到了她的肩窝处,嘴角一勾,“很好。”
楚云轻心中一松,却听到萧澈沉沉道,“很好闻。”
“萧澈!”
她话语之中带着无奈的一喝,这厢萧澈却是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中,再次蹦出了适才的笑声,楚云轻只觉得腰被他收的疼,她顺从的趴在她胸前,感受着她胸腔的震动,嘴角也无意识的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