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别急着走啊!这符要记得戴着。”
那是毕荣从西藏活佛那里求来的宝贝,说满大清朝也就那么几个人有,辟邪消灾,稀罕着呢!庞姨追过来,细心地给他在腰间挂上,又上下打量一番,心里不禁赞叹,咱们爷还是北京城里顶尖儿的风流人物啊!
“裴爷今天可好?吃了早饭没有?”
“挺好的,我刚去看的时候,正吃着呢,没闹腾。”
裴爷是彻底癫了,这几年没少看病吃药。好的时候,就是说话颠三倒四地,脑袋不清楚;但犯起病来,满院子傻跑,拉撒都在裤子里,开始的时候,伺候的人经常怨声载道。不过雪卿如今脾气不比当年,有次听见人抱怨,劈头就是一顿骂,说要是被他抓到伺候得不好,打断腿扔出门去!于是,再没人敢吭声了。
雪卿收拾好,见新来的嬷嬷将早饭摆上了桌,坐下来,刚要吃,想起什么说:“今天三郎的二小子满月吧?”
“爷这记性了不得!”庞姨边给他盛粥边说,“这日子过得跟飞一样,我还记得他家老大满月那会儿,那叫大嗓门,可能哭了!听说这一胎倒还算乖巧。”
正说着话,三郎走进来,手里拿了个小捧盒,打开一看,果然是满月的红鸡蛋。
“你坐下来帮我剥!”雪卿说着话,示意三郎坐他身边,三郎和他依旧亲近,没外人的时候,经常陪他吃饭解闷。雪卿近近地看着他黝黑的脸,忽然说,“三郎,你长白头发了!”
说着,翘着手指,挑出那根头发,一把揪下来:“你看看,真的是白的,我还以为花了眼,你才多大?”
“嘿嘿,给那两个淘小子闹的呗!”